路子野苦大仇深地看着周围荒凉的夜晚。跟着白思泊离开。

“汪！汪！汪”

“啊！啊！”还没走两步，老头隔壁家地大狼狗便开始隔着松松垮垮铁门冲两个人吼。猝不及防的路子野吓得一把坐在了地上。满脸惊恐。

“你…怕狗”白思泊淡定地看了看被拴得好好的大狼狗。

感觉很没面子。路子野还拍屁股上的泥土，憋屈地说。“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他妈怕狗。”

“吱——”这时老头家地门又开了，两个人回头望了过去，只见老头儿探出个脑袋吼道，“大晚上的瞎嚷嚷个啥，你们两个怎么哈杵在这儿。”

白思泊也觉得这么黑肯定也找不到，便试试道，“大爷，你能给我们指指他的家吗？死了也总该有个家吧？我们这么晚了，这附近也没有旅馆之类的。”

老头儿瞪着这两个人，半晌问道，“没住的？”

两个人点头如捣蒜，可怜巴巴地看着大爷。

“进来吧。”

“谢谢大爷。”至少不用在满是吼叫的野外过夜，路子野还是挺高兴的，马上跑了进去。想来这大爷虽然脾气不是很好，但也还是淳朴热心肠的。顿时对这个老头儿走了点儿好感。

“一个人一百块钱。”两个人刚兴奋地踏进铁门，被大爷冷不丁的一句收费给弄得没了心情，怔在了门口。

“没钱啊？没钱出去，哪儿还白给你们住呢。”刚准备赶人，路子野瞪着老头儿，咬着牙从口袋里掏出了两百块，“给！你个老财迷！”

接过钱，两个人这才跟着老头儿往里屋走。

外面看起来是个小两层楼的洋房，里面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正墙上挂着日历和有些发黄的***挂画，挂画下面老旧的台子上杂乱地放着些脏兮兮的开水瓶，杯子之类的杂物，客厅中间摆了个油腻腻的大桌子，旁边放了很多有些年代的木头长凳，坑坑洼洼。一个看起来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正坐着凳子趴在打桌子上费劲儿地啃个小苹果，边盘弄着手机廉价的洋娃娃，个各种五颜六色塑料制的小饰品，路子野知道，这是老头儿带回来的袋子里的东西。

看见有陌生人进来，小女孩儿有些怯弱地扬起头，吧啦着纯真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白思泊两个人。看得出来，孩子的脸色很苍白，嫩嫩的小手臂上还贴着个白色的医用胶带。

“霖霖，别玩了，快来洗澡睡觉。”这时从后门走来一个妇女，看着客厅里多了两个人有些楞，疑惑地看着老头儿，“爸，这是…”

“两个旅游的，没地方住，一人一百块。”

女人立马明白，笑笑，“快做快做，你们饿吗，家里没什么，下碗面条可以吗？”

“可以可以。”听到有吃的路子野开心极了，马上坐了下来。

“包吃的话另外加五十。”老头冷冷道。

刚开心一点儿，又被着老头儿给浇灭了。路子野也没办法了，懒散地说，“行~五十就五十~”转身偷摸摸地对着在一旁坐下的路子野说，“这他妈的套路啊，看准了我们两个外地人，妈的，想赚钱呢，我说在路边等着我们干什么。还好老子上次回去多带了点钱。”白思泊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但也没办法。

女人热情地端出了两碗快要满出来的面条。里面还加了点儿肉丝，虽然缺了点儿口的碗影响卖相，但确实闻起来很香。客气地说了声谢谢，两个人便开吃了。

路子野吃得很快，呼呼地吸着面条。白思泊显得斯文得多，氤氲的热面条的雾气中，看见了桌子上小女孩巴巴地看着自己碗里面。

“你要吃吗？”白思泊夹了块肉丝，递到了小女孩儿嘴边，也没说什么，小女孩睁着大眼睛看着白思泊，小嘴凑了上去吃下。

一旁的老头儿见了，不耐烦地说，“吃你们的，她早吃过晚饭了，嘴馋得很，别喂。带她去洗澡去，这么晚了。”

女人点点头，抱起了安静地小女孩儿，“霖霖，走吧。洗澡去了。”没有像其他相比而言一样闹腾，始终安静地看着白思泊碗里，被妈妈包进里屋。

“吃完自己去后院儿厨房把碗洗了，楼上有个房里有个铺好了的床，自己过去。”交代完老头儿便走进了另一间房，留下拿着两个空碗发呆的两个人。

“我靠，五十块钱两碗面还不带洗碗的。”

两个人摸索着打开了厨房昏暗的灯，这才发现里面真的是有些残破不堪了。看到个厨房外面的水龙头，找了半天没看见洗衣液，实在不想在这个狭隘油腻的地方多待一会儿了，两个人胡乱地抹了抹碗，边又回到了楼房，不知什么时候，老头儿把客厅的灯都熄了，两个人只好借着血色，摸索着上了楼。

“这…他妈的叫铺好了的床？”路子野嫌弃地盯着一个破板子搭成的床，就垫了一层厚度不均匀的棉絮。铺着洗的发白的大花床单。只有一个起了球的被子。

“没办法睡吧。”这几天的事情，白思泊已经见怪不怪了，一向有点儿洁癖的他，反而很快适应了。路子野蹭着点儿被子，搭着肚子，不想多碰。

乡下的夜晚格外静，两个人很快睡着了。兴许是太累了，第二天太阳挂得老高也没见两个人醒。

“还想赖在这儿多久，再睡就要交钱了。快点儿走，老子还要出门，家里没人管你们。”老头儿一把掀开被子，两个人硬是顶着个鸡窝头被老头儿拎到门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的叫个人揉着睡眼，现在门外，看着老头儿锁好铁门，那这个锄头就往远处的田地里去。

穿上自己的外套，路子野嘟囔着嘴，“乡下都这么早起床的吗？话说连个早饭都不包。”

打了个哈切，白思泊整理了一下自己睡皱的衣服，叹了口气，“算了，我们还是抓经时间找严永兴家里去吧。不管死没死，毕竟是唯一的线索了。”

“也是。”环顾着周围杂乱的房子，路子野走到了老头儿院子门口旁边被一群艾草挡住了的地方，“先看看这家是几号，说不定有什么规律。”

掀开早已枯成渣的艾草，路子野够着头瞄着，“二十八…”路子野有些怔怔地回头看着白思泊，“这个门牌就是二十八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