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陵是谁？”路子野忍不住插嘴道。

白思泊若有所思地思考着什么，随口答道，“一鸣集团上市总裁。”

本来一直对两个人对话摸不着偷拿路子野和徐程总算有点儿思绪了，知道文冉来路不明，却没想到会是这种身份，两个人的惊讶程度无异于发现了一个外星人。

徐程忙接着问，“你是说…文冉…是个富二代？怪不得她连电饭煲都不会用。”

“你的重点很奇怪啊。”路子野拍了拍徐程的头，一本正经地对白思泊说道，“这么说来，我们那天晚上会被放回来，是因为文冉，而且，她跑出去不仅仅是为了帮煜煜拿药，而且还是要赶过去就我们？这事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不知道。”白思泊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只不过在山里埋煜煜的时候问的文冉，她没说陈佑陵是他的爸爸，她只是说他们是朋友。我以为文冉只是一般的跟陈佑陵有商业往来的人家的孩子，并没有往那方面想。”说着突然想到了还是应该问正事，便追问道，

“现在可以说说你跟严永兴之间的交易了吧？”

年远戈摊摊手，“无非就是帮我找试验品，替我办事拿我好处而已。”

路子野对于这种不着边际的废话有些恼怒。“你要的试验品是煜煜那样的活人吗？晨鸣到底在制药，一鸣集团里的实验室到底在研究什么？”

“你们听过滋苛了症吗？”年远戈问道。

“知道啊，医生说煜煜就是得的这个病，很难治的绝症。”徐程回道。

年远戈点点头，“这个病全球都是罕见的病，就在我国，至今发现的也只有十几例。全球的话，我也不是学医的，对于这个病也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初期只是呼吸不畅，脊髓刺痛，到了后期很折磨人。目前只有缓解痛苦的药物，而陈佑陵在找它的治疗方法。”

“这个出发点很不错啊，他为什么找到这个病研发，全球得病的都很少，也挣不了什么钱吧。”徐程有些不解。突然想到了什么，唔着嘴巴惊讶道，“天，你跟严永兴不会是要拿煜煜当成实验研究的标本吧。”

年远戈冷笑，“她只是试验品中的一个，其他的你们也见过，都在地下十层那儿。”

白思泊有些奇怪，“你不是说这种病很少见，全国都只有十几例吗？我们在那下面看到的尸体，远不止十几个。”

“他们本来就没病，煜煜本来我没有病。”年远戈说得很云淡风轻，却在路子野的心里重重地捶击了一下。

路子野怀疑地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谢谢热本没这种病，但是却硬生生地让他们遭受这样的痛苦死去，为的就为那十几个病人找到解救的方法？”

“这种病本就是天生的携带一种潜在的致病因子的人才会得的，而携带致病因子得病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我们只是听从安排，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被我们当做试验品的。”

徐程震惊地皱着眉，“严永兴怎么会…为了钱让自己的女儿遭受这样的罪。”

“严永兴…”说到这个人，年远戈的眼神里净是惋惜。“他这人挺好的，就是…运气不怎么好。”

“这种人渣也能称之为好人？”徐程鄙夷地看着年远戈。

年远戈继续解释道，“这全国十几例病人里，包括了严永兴的小女儿。”

这么一说，白思泊个路子野突然想起了在严永兴老家乡村里女人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儿，和煜煜长得一模一样。

“他来鱼山边工作边给她女儿买药治病，我是有意接触他的，至少说明我的来意之后，他会因为他女儿这层关系很听我的话。帮我一起找人群中能够致病的人，然后通过引诱致病用来充当试验品。”

“妈的，一群人渣。”路子野一想到自己的爸爸当年是这样死的，握紧的拳头骨节发白。

“但是…我们没有想到研发很不顺利，那么多人反而在加速痛苦地死去，这是在我们的意料之外的，事情还是要继续，但是这种人很难找。最后…找到了煜煜头上。”

“刚开始严永兴是拒绝的，但是上头为了这个实验体向他撒谎，说是研究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牺牲一会儿小孩的健康，最后保证可以免费把两个孩子都救过来。”

“小的虽然吃了严永兴得到的几万一瓶的药，但当时已经病入膏肓了，只能把大的拿来试研。这也是严永兴傻，信了上头的话。”

一想到山头煜煜小小的孤坟，白思泊心里一阵抽痛，“所以…煜煜就那样活生生从一个健康的孩子变成了那副模样？”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继续问道，“后来你们又为什么回了严永兴老家？还杀了他？”

“成功让大的致病后，不知道严永兴从哪儿听来的上头是骗他的，他急了，带着还在实验室被研究的煜煜偷偷回老家。上头为了怕他暴露什么，让我去灭口。可怜严永兴还没到家门口就被我追到了。认命的他没办法，只能最后临死之前对试研还保有一点希望，将煜煜托付给了我。”说完年远戈有些残忍地笑了，“想想还真是天真呐。”

“这你都笑得出来？”徐程看着面前这个人一阵心寒。

“严永兴纯粹就是你们的一个棋子。”路子野狠狠道。

“要怪也只能怪傻。”年远戈笑道。

“那为什么他去了洛清？还不只一次地来我家？”白思泊追问着。

年远戈想了想，“这个我也确实觉得奇怪，甚至在他回老家之前，我都发现他带着他大女儿又跑去了洛清，我说他干嘛呢，原来是找你家去了。”

“是他杀的我继父？”

年远戈有些失笑，“要说谁杀人我都信。我就不信他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