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带着黑衣人把周越抬进了西厢房里。
此时家里人听到喊声,忙都把手里的活计放下,呼啦啦挤到了西厢房里。
村长看了看这么多人,忙道:“十三弟妹,垣儿留下,其他人出去。”
顿了顿,看着孩子们的满脸焦急和担忧,有些不忍,唉,怪可怜的,这一家子。
有那样一个不着调的父亲,瘫痪在炕的爷爷,现在唯一能顶事的娘又晕了。
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塌了一般。
他忙加了一句:”你们娘亲无事,只是被吓晕了,她身上的血不是她的,她今日协助官爷抓贼有功,放心吧,官爷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此时有个十来岁的男娃哭着跑进来,一边哭一边跑,嘴里喊着:“娘,娘亲,你咋了,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咋就……呜呜呜,娘,你不要死……”
已经走出门的这家的长女宁清墨,一把拽住弟弟,把他搂在怀里轻声道:“炫弟莫急,有奶,长兄和村长爷爷在里面呢,娘没事儿。来,先去洗把脸。”
此时东厢房传来一声暴喝,并伴随着捶打炕沿的声音:“清儿,过来,告诉爷爷,怎么回事?”
杨儿忙拉着弟弟妹妹,快步走进东厢房。
看见爷爷几乎要从炕上跳下来,忙上前扶住他,道:“爷爷,爷爷你小心点,娘晕倒了,村长爷爷说,没大事。娘这次是协助官府抓贼有功……”
爷爷老宁头松了一口气,儿子不要他们了,这儿媳妇可不能再出事,不然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活呦。
西厢房那边,谈话已近尾声。
谢平不是个啰嗦的人,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
“此老妪,咳咳,此位大婶在山中遇上我们抓捕拐子,拐子情急之中挟持了她,并在混乱中把她摔了出去,她的伤在脑后,碰到山石上,起了一个大包,我们的医者已经看过了,无大碍。”
听到这里,老妪的婆婆钱氏急了,忙道:“这碰到了脑袋,万一傻了,人没醒呢,怎么就能说没事儿呢?”
谢平看了一眼她,又看向村长。
村长清了清嗓子,道:“十三弟妹,你听官爷把话说完。放心吧,有我宁七在,必不会叫你家吃亏的。”
谢平见钱氏不再言语,继续道:“你们放心,官府自来做事公正,有过必罚,有功必赏。
我们头儿已经去了县里,留下小的处理此事。
我们会据实上报这位大婶的功劳,官府会把赏赐下发的。”
“可是……”
宁家长子宁垣墨看着炕上双眼紧闭的娘亲,急急道:“可是,我们须先再去请个大夫来给娘瞧瞧再论其他。她后脑勺还渗着血,也需包扎一下才行。”
谢平张张嘴,想说,这点子伤不算什么。
转念一想,这点伤对他们这群刀口舔血的人不算什么。
但她一介农妇,可能平日里最多的,就是切菜切个小口子,或者被山里的酸枣刺扎一下什么的。
这碰到头,还出了血,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吧。
谢平突然有点点烦躁,早知道这么事儿这么麻烦,他就让弟弟谢安来了,他还以为把人一送,银子一给,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呢。
他按捺住性子,点头道:“去请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