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得配合这个小狗崽子,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于是云渺吹灭烛火,闭上眼睛假寐。
只是她等啊等,就在真的快睡着的时候,窗户那边才有点动静。
狗崽子是真警惕,看来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很不容易。
云渺心中莫名算了一下,她不知道是什么,可能是心疼吧。
江墅进入到房间就闻到了熟悉花果香气,一瞬间竟然有点恍惚,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一样。
那刻骨铭心狼狈逃窜的十年好像都不存在一样。
床上的人只盖了一层薄被,不像冰天雪地的玉兰峰,云渺要盖上厚厚的貂皮褥子,被窝里还要放上汤婆子才能睡得着。
没有自己,她过得很好吗——
江墅心中乱极了,动作却很轻柔地坐在了床边,借着浅浅的月光,可以看清云渺纤细的秀眉安然的舒展,那双满是陌生的眸中此刻紧闭,呼吸平稳,樱桃色的唇瓣上微微翘起,饱满诱人。
和他梦中的弧度一样。
江墅的喉头滚动,秘境中那个靡乱梦境的画面一帧一帧在自己眼前闪过,让他口渴,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师尊,我好想你。”江墅无声道,指尖犹犹豫豫在空中停顿了半晌,最终还是落在红唇之上,感受着上面的温度柔软,假装触碰到师尊唇瓣的不是他的指尖,而是自己温热干涩的唇瓣。
“师尊——”江墅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叹息。
你知道在这样的亵渎你么——
你知道你在我梦境中是如何喘息的吗——
在江墅看不到的薄被之下,云渺身上闪过阵阵酥麻,若是江墅再清醒一些,就能发现云渺现在全身发烫,被子盖住的圆润脚趾隐忍地蜷缩在一起。
明知道自己现在该醒过来打断江墅的动作,可她的内心为何会开始期待这种感觉,发烫的全身似乎在渴望触碰,渴望那双温热的手抚平她的躁动。
许久,唇瓣的酥麻中传来几分刺疼,让云渺清醒了几分,她嘤咛了一声,想要警告江墅,让他快些离开,却不知道这声猫儿似的嘤咛让江墅喘息更重。
有一道呼吸在黑夜中洒在云渺的脸上,云渺不用睁眼都能感觉到两人此刻离得有多近,只要江墅再前进一寸……
只听江墅缓缓开口道:“师尊,我该恨你的,你将我丢在了皇宫,你知道吗?我差点死在那里。
师尊是不是也看过十年前求仙路上我的梦境,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是骊朝皇宫对不对,师尊,你好狠的心啊。”
唇瓣上的指尖微微上移,如爱人般疼惜地抚摸着她的眉眼,话中却都是恨意,比恨意更多的是委屈。
明明拜师的时候说话了不会丢下他的,那杯拜师茶她喝得那么开心,就像她答应的时候那么干脆诚挚。
可她说不要就不要自己了,说不认这个徒儿就不认了。
云渺,你没有心!
也好也好,是云渺先背叛承诺的,那就不能怪他不当徒弟了对吧。
比起徒弟,江墅更像将云渺压在身下,听她叫什么好呢。
叫夫君——
叫郎君——
叫他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