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在说谁?是说那个从小就和我争夺父爱,骂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把我推进湖水中让我病了一个月的弟弟?还是那个在外面造谣我在军中和男人不清不楚,说完一点朱唇万人尝,连个妓子都不如的弟弟?”
蔚北山脸色一白,有些无措地望向蔚蘅。
诚然,他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蔚蘅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站在蔚北山跟前,身形挺立如松,双手负立,嗤笑一声,“父亲,连摄政王都知道骠骑大将军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呢。”
“还是你没想过你从来看不起不在乎的长女最争气?”
蔚蘅越过蔚北山和他身边的孟姨娘,跨身上马,朗声道,“忠勇侯蔚北山,速回家中接旨。”
跟着蔚蘅回去的还有夏荇和舒星绪。
只是舒星绪明显感觉到蔚蘅的情绪不对,从早上到现在,蔚蘅看他不超过三眼,那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意,反而带上了一丝嘲弄。
看得舒星绪一阵心慌,就算是夏荇说了喜欢他,蔚蘅也不至于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就像是蔚蘅领兵打仗之时,看着对手的眼神一样。
带着嘲弄还有丝丝的兴趣。
他,怎么就成了蔚蘅的对手?
可是蔚蘅不说,现在还有蔚平的事情,舒星绪找不到时间和蔚蘅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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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府的家中庶长子去世,家中虽然不能挂白,可是一干显眼颜色的东西还是被换了下去。
季辛元和梁夫人正在操办蔚平的身后事。
见到蔚蘅,梁夫人上前,对蔚蘅行礼,却被蔚蘅闪身躲了过去,“您是辛元的母亲,辛元叫我一声姐姐,您就是我的长辈,如此是折煞我了。”
蔚蘅说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可不妨碍梁夫人知道这是蔚蘅的真心话,她也笑了一下,面色还有些苍白,“将军,多谢你救了我。”
“辛元至孝,就算没有我,您也会没事的。对了……”蔚蘅拿过夏荇给她的安神符,放到梁夫人手中,“夫人勿怪蔚蘅叨扰,只是蔚平死因在忠勇侯府,既然忠勇侯想要一个交待,蔚蘅自然要让忠勇侯心服口服。”
跟在后面的蔚北山才到家中,就听到蔚蘅的话,带着皱褶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平儿明明死在慎刑司,你却说死因在家中,蔚蘅,就算是你是骠骑大将军,也不能颠倒黑白。”
孟姨娘满脸悲戚。
众人没觉得孟姨娘有什么不对劲,只有蔚蘅看得到孟姨娘身上那浓郁的几乎将脸都要淹没的邪神黑气。
看来邪神在忠勇侯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啊。
蔚蘅道:“昨日荇儿就说蔚平死期将至,我本想是想在宫中救他,却没想到他自己找死。孟姨娘,你真的不知道蔚平怎么会死吗?”
孟姨娘眼中怨毒之色溢出,却在碰到蔚蘅犀利如剑的目光时瑟缩了一下,好像老鼠遇到猫一样,恐惧瞬间爬满全身。
蔚蘅对着季辛元道,“带我去孟姨娘的院子。”
季辛元不顾蔚北山的颜色,对蔚蘅颔首,走在了前面。
却在刚刚跨入后院之时,两道人影怒气冲冲地走来。
不是别人,正是蔚蘅嫡亲的弟弟。
蔚二瞪着蔚蘅,“长姐这是要干什么?每次你到忠勇侯府都是兴师动众,之前还在前院,现在连父亲后院的事情都要插手了吗?”
蔚蘅直直地盯着蔚二,不是蔚蘅被问得哑口无言,而是蔚蘅发现,蔚二的身上竟然也有一丝九鱼邪神的黑气。
这黑气不像是主动信仰,像是被九鱼邪神操控了一样。
其他的人都是惊讶,蔚二一直是不温不火的,尤其是他见到蔚蘅的时候,就像雏鹰见了雄鹰,气势不自觉就矮了几分,今天竟然敢当面斥责蔚蘅。
不得了不得了。
要不是夏荇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她都像给蔚二鼓掌,今天还真像了个男人。
蔚三,也就是蔚齐身上也有一丝黑气,但看上去却比蔚二理智很多,“长姐,大哥尸骨未寒,让家中安宁些时日吧。”
蔚蘅看着蔚齐,心中有两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