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鸟快速地过了几招,希桐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蛊雕也不好受,翅膀上的飞羽都快被希桐拔光了,它以为眼前的人类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便最后一次盘旋而起,快速地向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俯冲而来。
希桐一把环抱住了蛊雕满是鱼鳞的身体,只要蛊雕能飞得起来,他就绝对拿不下这只恶鸟,这也是为什么他一上来就制住了几只小蛊雕的缘故,他要以小蛊雕为诱饵,把这只成年蛊雕留下来。
蛊雕大怒,浑身的鳞片都炸了起来,小刀一样切割着希桐接触到它的皮肤,尖锐的角直冲希桐下巴而来,这半米的刺刀一旦刺中,神仙也要当即毙命了。
“想跑?”希桐恶狠狠地笑着,脸上飞溅的鲜血让那张精致的面容都有些狰狞了,这些伤口都是他故意送给蛊雕的,看着惨烈,但完全不影响他的动作,妖族灵智未开,还真以为自己占了上风。
他指尖滴下的血在地上有生命似的流动起来,连接起蛊雕落下的飞羽,看似被随意扔开的羽毛连接成一个神秘的符文。
希桐一笑,他狠狠一咳,喉头的瘀血喷溅到了蛊雕身上,地上的符文瞬间成型,无形的条锁将蛊雕死死禁锢在了原地。
妖族以肉身力量见长,智力不高,极少有精于术法的,要不是这样,但凡换一个同等级的魔族或是修仙者,希桐这会儿应该已经没命了。
希桐后退了一步,仔细观察起这只被拔光了毛的走地鸡。
这是一只雌性的蛊雕。
它在阵法中大声地哀鸣着,被捆在一边的小蛊雕也跟着惨叫着,那声音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希桐甚至感觉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
不妙!希桐抬手,一股热泪竟然顺着他的侧脸淌了下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抽泣起来,过于汹涌的悲意开始让他的两眼被泪水淹没,视线一片模糊。
希桐只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感到心脏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难耐地弯腰捂住心脏。
系统这种生物早灭绝了七情六欲,生下来就不懂喜怒哀乐,不过是拙劣地模仿人类的生物。
他怎么会因此悲从中来?
希桐勉强扫描了身体情况,机体大脑的供血供氧正在暴跌,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会死于脑梗或者心绞痛。
这不是蛊雕的能力。希桐用残存的灵力护住心肺和头部,要是在和蛊雕战斗之前,这魔气还不够他看的。
这更像他在陈天赐身上感知到的那种东西——噬心魔。
偏偏是在他正在炼化魔气,又灵气枯竭的这个时候!
“咚!”一声巨响,蛊雕的婴啼声戛然而止,吓得尖叫了一声。
希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挤掉泪水,大步上前,一把捏断了蛊雕的脖子,魔气四散奔逃,希桐伸手去抓,那黑气却很灵活,往他指缝间一钻,逃走了。
顾与归从一旁地广告牌上跳了下来,他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的反光铁条。
“怎么想到的?”希桐看向顾与归,后者一脸紧张,显然刚刚一直在注视着战局的焦灼。
“这个啊。”顾与归丢掉铁条,“没什么,乡下赶鸟就会用这种反光的东西,还是你把它打伤了才…”
“这不会是保护动物吧?”顾与归怀疑地看向蛊雕断了脖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