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樊掣的怪人头依旧保持着那种四肢不协调的状态,在挥出这一拳之后它险些被自己细弱无力的短腿摔倒在地上,它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好…安康…”
“砗磲展览馆里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大动肝火?”希桐矮身避开,脚底一滑,整个人向樊掣身下铲了过去,他抡起消防斧,大量的灵气附着其上,将那把平平无奇的斧子镀上了一层荧光。
安康仍然避而不答,她怒吼一声,几人头顶的应急喷淋头爆裂开来,密不透风的水雾把砗磲展览馆门口的整段走廊都浸得湿漉漉的。
樊掣奇形的身体因为地面的湿滑,重重倒在了地上,因此闪过了希桐砍向它脚腕的一斧。
樊掣身形一晃,它在水雾的笼罩下精神大振,它很快稳下了身体,挥拳如打地鼠一样砸向半躺在地上的希桐。
希桐就地一滚,闪开了这充满了暴力的一拳,这下要是砸实了,以樊掣将近三米的身高体重足够把他的颅骨像砸熟透了的西瓜一样砸碎。
细细密密的水雾弥漫开来,遮挡了双方的视线,樊掣似乎并不需要视力,屡次挥拳都差点击中希桐。
“不许…躲…”樊掣像个被蚊子弄得心烦意乱,又像刚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一样,只能一字一顿地怒斥希桐只会躲闪的行为。
希桐索性闭上了眼睛,水雾浓得有点过度,源源不断的水依旧在头顶的应急喷淋头里注入这个狭小的空间,在安康的术式之下,视觉已经在这里没什么大用了。
樊掣的动作因为其过于庞大的身躯,每每有所动作就带起一阵劲风,希桐集中了精神,躲过它挥拳也并不费力。
樊掣连续几次挥拳都击中了水泥浇筑的墙壁和地面,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
到底是肉体凡胎,樊掣的双拳表面都被细碎的砖块和水泥块剐蹭的全是血丝,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再次猛地挥出两拳,砸向站在不远处的希桐。
希桐微微下蹲,紧接着高高起跳,樊掣的双拳紧随其后,它的拳头轻而易举地撕裂了坚硬的墙壁,连半节手臂都陷入了墙体,足见它用力之大。
希桐站到了樊掣的手臂之上,他再次借力,他高高举起了手里的消防斧,一斧子向樊掣的头部劈了过去。
“不要!”安康再也无法保持她优雅贵气的声线,她拼命地跑了起来,徒劳地想要拦住希桐的攻击。
“当啷”一声。
“为什么一直不出手呢?”希桐的唇角勾起一个笑,他半张脸都被樊掣溅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因为只能靠幻像来迷惑敌人吗?”
“那…我也是啊。”
晶莹的水滴形珍珠落在了地面上,在短暂地滚动之后粉碎成了粉末的状态。
眼前哪里还有希桐的身影,除了爆开的应急喷淋头,和一地的大坑,连希桐一开始一拳砸碎的消防箱都完好无损,那把消防斧正原封不动的在箱子里躺着。
“被摆了一道啊。”安康收回了防备的姿势,紧绷的肌肉无力地松弛下来,她哀叹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愧是上古的异兽。”
“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