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朱棣有一些意味深长的道:“怎么,你是觉得我在争一些不该争的东西。”
听到自己父亲的质问,朱高炽吓的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父王,儿子不敢,儿子是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啊。”
说完,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向下流。
看着朱高炽一身的肥肉,朱棣下意识的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
燕王妃拉起跪在地上的高炽,将他扶在一旁的椅子上,侧身对着朱棣道:“殿下,高炽有哪一句话说的不对吗?难道殿下要因为自己的情绪强行加在高炽身上吗?高煦变成今天这样,目无尊长,狂妄放浪到底是受了谁的影响?您自己有想过吗?”
这一番话说的极重,自从与朱棣成亲后,她就没有说过什么重话,这次见到朱棣如此一意孤行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希望通过一番话来唤醒他。
但是朱棣一拍桌子,怒视道:“王妃,你是不是有些过了?”
燕王妃看着眼前暴怒的朱棣,不由得有些失望,她拉过朱高炽和朱高燧,语气冰冷道:“既然殿下固执己见,臣妾无法尽到作为王妃的责任,自请在府幽闭,您不日就要前往漠河府训练新军,既然您如此喜欢高煦,就带着他一起去吧。”
说完就转身决绝而去。
朱棣在原地看着王妃带着高炽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的心中空落落的,嘴里呢喃道:“王妃....”
一旁的朱高煦依旧我行我素,脖子高高的扬起:“父王,大哥和母妃就是不理解我们的志向,只要我们能成功,他们一定会理解我们的!”
朱棣默默地放下酒杯,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两道落寞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渐拉长。
而另一边,朱雄英带着李景隆一路行军,一直到青峡后。
早就已经等候在此处的毛骧,见到吴王过来,起身道:“参见殿下。”
毛骧作为锦衣卫内除了蒋瓛之外的第一人,自然有他独道的能力,其实在蒋瓛与周祯从南京出发后,毛骧也奉命去苏州府公办,但是出了南京后,他一路换装潜行,成功瞒过了所有人的视线,到达青峡。
这件事情只有三个人知道,朱元璋,朱标和朱雄英。
朱雄英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沉重,他知道以毛骧的能力,所有事情都已经查的清清楚楚,在要面对真相的时候,难免有些忐忑。
“毛大人,青峡坍塌一案是否已经查清?”
毛骧在朝中的位置很尴尬,虽然在锦衣卫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但是和所有人的关系都不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孤臣。
将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记录在一份密折上,双手呈给了吴王。
吴王将密折接过,一字一句的研读,脸色也是不停的变换,嘴里呢喃道:“也就是说,辽王的亲兵营统领、锦衣卫驻锦州百户都是云梦的人,云梦在北平还豢养了一支人数不详的私军,私军的军饷绝大部分都出自北平的地下钱庄,地下钱庄最大的老板就是燕王,炸塌青峡的火药并不是出自锦州的军火库?”
毛骧很肯定的道:“是的,殿下,辽东的火药虽然数量不少,但是有一批是洪武七年时生产的,辽东所用的火药不多,这批火药一直在库存中放着,这批火药有一个特点,那时的木炭储量并不多,所以用草木灰代替,这样的火药爆炸后,会有一股独特的气味,而且燃烧后会留下大量的碎屑,但是下官翻遍了青峡,并没有查到任何一丝草木灰燃烧后的痕迹。”
朱雄英面色难看的道:“那也就是说,云梦有着自己制造火药的能力,而且规模很大,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那就是说他们用自己生产的火药炸毁了青峡,然后又将屎盆子都扣在了辽东,还真是好手笔。”
一旁的李景隆只觉得浑身发凉,不可置信道:“这也太恶毒了吧。”
朱雄英痛苦的闭上双眼,骨肉相残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他突然转向毛骧,问道:“毛大人,按照你的判断,燕王到底有没有牵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