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间一看,更懵了,耿炳文之前也来过北平,参加过北征,所以朱高炽自然是见过的,不过在这么个场合见面,到底还是有些尴尬。
不过该有的礼数可没落下,当下便道:“老侯爷什么时候来的北平?怎么没提前打个招呼,也让侄儿安排一番。”
耿炳文苦笑道:“刚到,就被拉过来了。”
说话的时候,朱高炽环顾了一下包间里的人,还有两人自己都不认识,特别是这个乞丐,身上还有些异味。
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他还是向着吴王追问道:“殿下,这是什么章程?”
朱雄英淡定的喝着桌上的茶水,示意朱高炽坐在一边,让他看场好戏。
朱高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顺从的坐在了一边。
见到正主都到了,朱雄英也不再耽误,对着耿瓛道:“姐夫,你不是要砸店吗?动手吧。”
耿瓛一时没反应过来,愕然道:“啊?真砸?”
朱雄英笑眯眯的道:“当然了。”
说完一把将桌子掀翻,声音洪亮的喊道:“砸场子喽!”
正在弹唱的四个少女被吓的花容失色,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
刚才的妇人面如寒霜,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名护院的壮汉。
见到闹事的是朱雄英一行后,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上前道:“这位公子,可是姑娘们哪里做错了,惹您不高兴了?”
朱雄英环视了一周,悠闲的起身,伸手捏了一把妇人吹弹可破的脸庞:“本少爷现在心情不好,把你们所有的姑娘都叫出来,让本少爷挨个端详端详。”
那妇人冷着脸,退了一步,避免朱雄英再占自己的便宜。
“这么说,客人是一定要在怡红楼找麻烦了?”
朱雄英点了点头,对着方白镜和耿瓛使了个眼色。
两人心领神会,势如闪电的冲进人群,这些看家护院的对付普通人尚可,但是对付方白镜这等高手实在是不够看。
一眨眼的时间,那些护院就都被丢了出去,但是那妇人依然淡定无比,出言嘲讽道:“哼,仗着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敢出来为非作歹,也不看看这怡红楼的背景是谁,也是你们几个土包子能得罪的。”
一听到妇人如此跋扈的狂妄之言,朱雄英终于提起了兴趣,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挑衅道:“哦?这天底下还有本少爷惹不起的人?你倒是说说,吓破我的狗胆!”
看到这里,朱高炽已经隐隐觉得不对,吴王绝对不会毫无理由的将自己拉过来,难道这青楼和燕王府有关?
果然,妇人的下一句话就让他脸色巨变。
“姑奶奶不怕告诉你,怡红楼的东家就是燕王府的二爷,你们惹得起吗?”
燕王府的二爷,朱高煦那个愣头青?
朱雄英冷哼一声,他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就是这么个货色,当下也没了玩闹的性质,想要朱高炽自己处理。
就在这时,怡红楼的打闹声终于惊动了巡街的府兵,只见一名北平府的捕头带着一队衙役走了进来。
看到倒了一地的护院,捕头皱着眉头,走到妇人的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有人闹事?”
妇人见到捕头后,以为自己来了靠山,附在捕头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捕头有些厌恶的看了下朱雄英一行人,直接下令道:“将这些闹事的刁民都抓回去!”
朱雄英冷眼看着这一切,出声打断道:“我说捕头大人,你不能只听她一人之言吧,我这也有个人证,有话要说,陈家书,站出来,将你见到的都说出来!”
陈家书原本怯懦,但是有吴王在身后撑着,他也勇敢的站了出来,将卖花的姑娘被掠进怡红楼的经过与细节都讲了出来。
这让在场的人都议论纷纷,妇人见到事情逐渐失控,忙大声道:“大家不要听他们胡说!我们怡红楼的买卖做的这么大?怎么会强掠民女呢?他们不光来砸场子,还造谣污蔑,捕头大人,您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让在场不明真相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捕头也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刀,对着朱雄英道:“好了,几位,闹剧已经够多了,诸位还是随本官回趟府衙吧,如果拒捕,这事可就大了!”
朱雄英冷哼一声,嗤笑道:“我说捕头大人,就您和这老妈子眉来眼去的样子,怕是我们哥几个,前脚离开怡红楼,后脚就被你们给做掉了吧。”
捕头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容,狞笑道:“小子,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来怡红楼闹事呢?下辈子聪明点,不要再惹惹不起的人了!”
朱雄英好整以暇的盯着捕头,有些玩味的道:“你确定你能惹得起我?你是不是觉得背靠燕王府的二爷,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捕头猖狂的笑道:“你说对了,在北平,燕王府就是天……”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圆球从房间里冲出来,对着捕头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