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大帝的威严,哪是他一个御史能抗住的?刚一抬头看到朱元璋冷漠的眼神,整个人就再也站不住了。
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陛下,臣冤枉啊,臣不知臣的家中为什么会有这些啊,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微臣啊!”
朱元璋玩味的问道:“哦?陷害你?谁啊?”
孙连城的身躯一僵,支支吾吾的道:“这…”
他敢说谁?景清刚刚回京,圣眷正浓,他不敢得罪,至于说吴王,他更不敢说,
朱元璋见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猛的一拍桌子,怒斥道:“还敢狡辩!你一个监察御史,人微言轻,谁会处心积虑的陷害你!来人,给咱拖下去,准刑部,御史台严审,咱倒是想看看,能扯出来多少蠹虫!”
殿外护卫的禁军,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将瘫软在地的孙连城拖了出去!
见到陛下发火,文武百官都不敢再说话,朱元璋冷哼一声:“行了,退朝吧。”
说完便拂袖而去。
下朝之后,蓝玉等五军都督府的将军们纷纷来到曹国公府。
在年轻的时候,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老兄弟去了,他们自然应该多去祭拜。
李氏的族人也都回到了京城,如今的曹国公府虽然愁云惨淡,但是也不再似以往那般毫无人气。
李景隆与李增枝等几个兄弟,跪在灵堂之上,其余子侄也都迎来送往。
见到蓝玉等人过来,李景隆几兄弟都起身回礼。
蓝玉眼眶微红,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低声道:“孩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和我们这些老家伙说,你爹去了,你的这些叔伯还在!以后曹国公府的担子,你要挑起来!”
李景隆痛哭流涕,擦了一把流出的眼泪,强忍着悲痛道:“谢过诸位叔伯,还请里面就坐。”
蓝玉等人摇了摇头,都神色肃穆的站在灵堂外,想要送自己的老兄弟最后一程!
李景隆见状,也不再坚持,继续跪在灵堂上守灵。
过了半晌,朱元璋带着朱标与朱雄英也到了曹国公府。
只见朱雄英一身孝服,在场众人皆大惊!
李景隆也慌忙起身,阻拦道:“殿下,不可啊,您怎能为家父穿孝服。”
朱雄英伸手按住李景隆,悲痛的道:“九江,无论于公于私,曹国公都担的起。”
于公,在朱雄英刚接到督建漠北的差事时,李文忠就放下一切,全族迁往漠北,支持朱雄英,如今漠北能如此顺利的建设起来,曹国公府功不可没!
于私,李文忠是朱元璋的外甥,也就是朱雄英的叔叔,那也是实实在在的长辈,所以朱雄英以子侄礼仪,身穿孝服,也算合情合理。
朱元璋也没有反对,在朱标的搀扶下,慢慢走到灵前。
两行老泪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文忠啊,你就安心的去吧,李家的子侄咱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
说完,就让人在灵前宣读了在殿上的旨意。
国事繁重,朱元璋与朱标自然不能在曹国公府久留,但是朱雄英却留了下来,他没有把自己当成吴王,只是将自己当成李家的一个普通子侄,迎来送往,跪地守灵。
这一切自然也都落在了李家子侄的眼里,他们的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将吴王真正的当成了自己人!
停棺七日后,曹国公出殡,追封靖安王,葬皇陵,将李家的声势推到最高!
在下葬后,李景隆带着李家所有的子侄向朱雄英单膝跪地:“谢过吴王殿下!”
在此起彼伏的声音传入了,送葬人群里的朱允炆的耳朵里。
他原本正笑容和煦的和别人打着招呼,一个转身面容却突然变的阴鸷。
他知道,李家算是彻底的站在了他大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