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先是一愣,随后就开始哈哈大笑:“哈哈哈,本王懂了,你也看上了寇淮安那小子,可惜了。”
景清叹了口气:“正事为重,殿下这几天还是小心些,现在臣想参你的热情空前强烈。”
但是回应他的,还是朱雄英越发爽朗的笑声……
流云浮动,夕阳西下,钱塘县衙内却没有因夜幕的降临而寂静,反而像是新生般焕发着勃勃生机。
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驶来,一名身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县衙。
县衙门口的两座威严石狮子,也因为太阳的落下而引入黑暗之中。
中年男子走进县衙之后,依然是一副目空一切的表情,见到平日里看到自己如同哈巴狗一样的衙役与捕快都不在,当即就叫嚷道:“他娘的,你们县衙的人都死了不成,看不到老子过来了?县令,给老子滚出来!”
听着外面的喧闹,寇淮安伸着懒腰走了出来,看着乱哄哄的一群人,有些懵的问道:“你们是谁?找本官干嘛?”
本官?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狐疑的道:“你是谁啊?不认识我?县令呢?”
寇淮安抖了抖身躯,带着谦虚的笑容道:“本官就是新上任的钱塘县令。”
中年男人轻视的扫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这年头,什么鸟都能当官了。”
说罢一把推开寇淮安,自己坐上了县令的椅子上,不屑的道:“你是新来的,你还不认识我,我来告诉你,我叫钱用石,在钱家排行老三,你可以叫我钱三爷,你们县衙今天抓了几个我们钱府的家丁,我来领人来了,放人吧。”
寇淮安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嚣张无比的钱用石,淡淡的摇了摇头:“钱三爷,钱府的家丁欺压百姓,强行向商贩索要银钱,这已经触犯了国法了,所以,人你带不走?”
钱用石用手抠了抠耳朵,不可置信的看向寇淮安,嘲讽的道:“你说什么?我有点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寇淮安似乎是没有听出对方语气中的嘲讽,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本官说了,人,你带不走。”
“砰”
钱用石一脚将桌子踢翻,恶狠狠的道:“放屁,你这个新来的是真的不想活了,你也不打听打听,在钱塘县这一亩三分地,我们钱家都是天,你以为你当了个芝麻绿豆大点的县令,就能和我叫板了?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带的家丁见到自己的主子受辱,纷纷撸起袖子就向寇淮安冲去,完全没把他这个县令放在眼里。
只见寇淮安依旧淡定的站在原地,伸出两只手,轻轻拍了两下。
下一刻,数十名锦衣卫从四周冲了过来。
那些家丁平日里欺负欺负百姓就算了,面对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根本就没有抵抗的能力,不出片刻,就都躺在了地上。
见到局面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这时钱用石才想起来害怕,他指着寇淮安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们钱家作对?你敢动我一下,我们钱家饶不了你!”
寇淮安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没关系,钱三爷,你擅闯府衙,当众指使家丁袭击朝廷命官,你也回不去了,拿下!”
钱用石这才真的害怕了,他大声的用钱家威胁着拿他的锦衣卫,威胁着寇淮安,可惜啊,平日里无往不利的钱家这块金字招牌,今日再也不能护住他的周全了。
钱府在钱塘县城的位置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修的比县衙还要气派。
阔气的大门用整扇香檀木所铸,屋檐是精致的镂空雕花,两侧围墙上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都异常讲究。
钱府的后院,还有一处幽静的池塘,上了岁数的钱老太爷没事就爱在池塘边钓钓鱼,享受着他余生的时光。
而今天,看似平静的钱府其实暗地里,已经是暗流涌动。
“钱大他们还没回来?”
钱老太爷的声音老态龙钟,有些沙哑。
一旁伺候的管家低声道:“还没,据说是被县衙抓走了,不过三爷已经带人去了县衙,不知为何,也还没回来。”
钱老太爷钓鱼的手微微颤抖,刚要上钩的鱼儿瞬间就惊跑了。
他叹息了一声:“哎,早就告诉他们了,近日收敛一点,就是不听,看来吴王殿下与景清应该是到了,要不然,县衙可能胆子抓人。”
钱老太爷的另一侧,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钱老太爷莫慌,这次家主遣我们来此,就是为了给钱家解除麻烦的。”
话音落下,从阴暗处走出一个年轻人,正是曾经闯入天香楼最后无功而返的吕氏暗卫吕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