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本正源寺离青州城不过十余里,去时慢悠悠施施而行,回时急切切风驰电掣,路过云门桥,翻越大云顶,迎风冒雪,披霜带露,元璃熏池带上小鹿踏云飞行,不一会就看到数里外雄伟的青州城,按住云头细细观望,只见城头旌旗闪灼,戈戟光明;而城垣两里外,有数十个阵队过万兵将,兵马凛凛,凶气纷纷,投石机,冲车,缓缓停在弓箭射程外,大战一触即发之际,此时却是人马喧哗,有些慌乱。
两人一鹿渐渐按下云头,却见六姹女迎了上来,一个个慌慌张张的!
“公子,大事不好,七皇子和蒙虎将军到阵前叫阵,城内不应,我们正欲进攻,出来一高人,拿了蒙将军飞走了!”谭玉完焦急的道。
话音未落,却见青州城内鼓声大作,城门打开,落下吊桥,纪尤一身黑甲红袍,拿一杆飞廉大砍刀,身后十余名虎将旌旗飞彩,数千人马皆戴盔披甲层层甲亮砌城垣,手持长槊,跟随其后,杀气腾腾的冲将出来。一时引得雪泥滚滚怪雾阴阴。
纪尤阵前举刀大喝:“何人欺我青州,出来受纪某一刀!”
也是蒙虎平兵将时训练有素,主将被擒,但七皇子犹在,副将尚能稳住部下,也没有大乱,人马喧哗逐渐平息。
只见得阵前出现一人,骑着白马,容颜隽美,削薄轻唇,棱角分明,四方髻束金镶玉,紫色披挂,身穿描金朱紫锦袍,臂露金甲,足履武靴,手持一方宝剑。指着纪尤大声喝道:“我乃姬七,领父皇命前来招安,授青州刺史,纪尤,你数次避而不见,先有叛逆在前,如今领兵抗命在后,你可知罪!”
纪尤仰天哈哈大笑道:“天下洪灾,严寒频发,北方更是战乱,民不聊生,此乃朝廷失德之故,我等兴兵举义,正是替天行道,何罪之有。”
“荒缪!”七皇子厉声喝道:“北方兵祸,罪在蛮荒,天下共知!千百年来偶发天灾,更是历年有之,你分明是为了一己之私,袭杀朝廷命官,掳掠青州,有何脸面言替天行道!”
“黄口小儿,青州一向糜烂,朝廷不闻不问,你窝在皇宫锦衣玉食,又如何得知民间疾苦!”纪尤大怒!
“你为青州要员,皇朝高官厚禄待你,若青州糜烂,你不思治乱报效朝廷,反而兴兵叛乱,其罪更甚;你若兵败,只顾逃窜出海,置普通兵将家人与何地,你与朝廷不忠,与属下不义,与青州民众不仁,还不束手受搏?”七皇子喝道。
“乳臭未干的小子,你倒是牙尖嘴利的,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我便是反了又如何!莫须多言,来战吧!”,纪尤张狂的道。
“朝廷仁德,蒙虎将军已经思过招安,如今更是我青州别驾从事史,众将皆有论功犒赏,你若下马投诚,尚有一线生机,部将也可保住富贵,你若不思悔改,妄行叛逆,莫谓言之不预,我看你和龙至,哪个当得了这个王!”七皇子怒喝!
纪尤见对方言语犀利,怕部将松动,不再多言,遂引兵上前,喝道:“众将随我上来,看我拿了这黄毛小儿!”
纪尤一声令下,激昂而嘹亮角号响起,数千骑兵铺天盖地地杀了过来,一时重装骑兵铁蹄声在城下卷起的一股飓风,轰鸣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