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聂流之忍着伤势冷哼一声道:“你进了东厂,拜了督公为义父,不留下些什么,你当你出的来么?”
“那我跟你们这些阉狗也不同!”屠非常突的欺身直进,右手食指戳出,直奔聂流之咽喉,谁知聂流之身形动也不动,只是目光冷冷瞧着屠非常,似乎这眼光之中藏着一道墙壁一样,竟是让屠非常身形硬生生的止住!
“以督公传你的本事杀了咱家,你当你真的走的脱么?”聂流之嘿然冷笑道:“天下会这门武学的,如今除了督工之外,只有少公子你,你以此法杀我,督公迟早得知,东厂你也是进去过的,到时候那其中种种苦楚,少公子你可要一一尝一尝了!不过咱家现下多少也知道你为何对咱家动手,咱家不怪你,想当年咱家净身之后,也与你有些一样,只要你今夜拿下姓任的跟姓柴的,咱家回去京城,自会替你掩盖一二,今夜你偷袭咱家之事,咱家也不放在心上!”
任天白等人站在一旁,心里都有几分紧张,眼见屠非常被聂流之说的有些动心,真要动起手来,倒不怕不是屠非常对手,只是聂流之若是趁机而走,回去东厂,就算是屠非常,也未必真有好下场!
“你真能将今夜之事,不放在心上么?”
屠非常似乎有些迟疑,看了看聂流之道:“要是我拿下这几人,聂档头你不会回去将此事告诉义父罢?”
“决然不会!”聂流之心里一喜,面容却是十分郑重道:“你我都是东厂之人,督公对你又是何等器重,我又何必触这个霉头?你只管拿下他们,聂某替你掠阵!”
“好!”屠非常深吸一口气,缓缓转头看着已经全身戒备的任天白等人,声音变的又尖又利,叫了一声道:“那今夜就对不住了,受死罢!”
聂流之心中实则早已打定主意,只要这几人动手,自己即刻就走,片刻也不停留,先行逃回东厂再说,哪知屠非常话音一落,身形却是突然转了过来,竟然使那一路诡异指法,双掌翻飞而起,就如两片云朵一般,飘然而至,心中惊叫不好,急忙提气发招,可他此前被聂流之那一掌打在背后要害,本就伤势不轻,那里还接的住,只听啪啪两掌,声音都是颇为轻柔,一掌正中前胸,一掌却是打在小腹之上!
“你你你”聂流之被这两掌打中,顿觉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尽数洒落在屠非常身上,更显几分诡异狰狞,看的柴影若也是心里有些害怕,聂流之更是拼尽全身气力,这才叫的出口道:“你竟然出尔反反尔”
“这也是跟几位档头学的”屠非常伸手一抹脸上血迹,阴恻恻笑了一声道:“屠某在东厂,跟我义父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能信任何一个人,这第二件么就是轻易不要跟人翻脸,翻脸就不要再留情面,免得将来后悔!”
“你你好狠!”聂流之口中鲜血决堤一般涌出,身上力气也似乎跟着这些血液一同被抽干一样,两腿一软,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眼见是再不能活了,顾层云这才满眼惊诧瞧着屠非常道:“这是远扬镖局三十三路乱云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