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放心!”柴正乃是做了多年捕快的,这等事情如何不知,淡淡一笑道:“咱们只管在间壁吃酒,我只怕他有个不敢来瞧的时候!”
柴影若也明白任天白所言不差,可自己父亲却似乎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多少有些奇怪,顾层云心里也是悬着,柴正只是大踏步往酒楼之中而去,到了二楼,见周围三四个雅间都空着,一招手叫过那小二哥来,拿出一面令牌来道:“咱们在此吃酒,闲杂人等不得搅扰,你可明白么?”
“小的明白!”小二哥本是一脸笑意,可见了这个令牌,脸上顿时有些惶恐起来,急忙点头哈腰道:“公公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小的一定尽力而为!”
“公公?”柴影若跟任天白都是一怔,小二哥口中这个公公,却不是自己两人尊称玉老公公那般意思,乃是寻常人对宫中太监的称谓,再看那令牌,两人都是明白过来,郑和既然将柴正调入自己军中,自然也有名分,此刻柴正手中所拿的,正是南京守备太监府中令牌,难怪小二哥出口便是公公二字!
“你这小二哥年纪不大,怎么有些老眼昏花?”玉老公公却是忍着笑道:“你看他那一点像是宫里的?守备太监府中,也不都是老公儿,你就敢这么乱叫?”那小二哥刚才也是突的见了这个令牌,有些口不择言,此刻也发觉自己有些失口,越发的有些惊慌起来,可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罢了罢了!”柴正见小二哥这模样,只是一笑道:“叫错了也无妨,只是咱们要清静些,旁人不得前来搅扰,你就站在门前守着,听明白么?”小二哥一时失口,深怕这位贵官要那自己做法,见说只是要让自己守在门前,心里自然放松不少,匆忙下去交代一番,先替几人将酒饭摆好,便恭恭敬敬守在门前,一动不动!
“沈头儿这边请!”不过多时,任天白听着外面顾层云声音响起,已是将那位沈捕快请上楼来,站在门前的小二哥脸上顿时有些作难,这里面坐的是守备太监府中之人,可这位沈捕快自己也招惹不起,生怕有些惊动柴正等人,急忙过来低声道:“两位低声些,今日有贵客在楼上!”
“贵客?”沈捕头被顾层云言辞卑恭请来,本就有些志得意满,他自然是知道顾层云在京城有苍鹰之名,说起来也是捕快里的佼佼之辈,将来前程非他可比,只不过自己远在南京刑部,顾层云纵然再进一步,必然也是京师刑部总捕,跟自己并无瓜葛,因此颇为享受顾层云这等谦词厚礼!
“是什么贵客这么拿大?”沈捕头斜着眼瞧了瞧被帘子遮住的雅间门口,满是不在乎道:“到了南京刑部门前,还这般威风?”他刚从南京刑部衙门出来,知道今日并无上官出门,连总捕都还在衙门之中,因此颇不将这雅间中之人放在眼里,加之顾层云也曾说有事向他请教,沈捕头多少已经猜出六七分,心里早已存了戒备之心,如今这楼上有人,岂能不探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