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这姑娘倒像是个晦气星!”张捕头摇了摇头道:“沾上谁家,谁家便倒霉,先是许给任家,任总捕落了个什么下场呢?后来许给马家,结果么,马家也吃上官司,马大人连数年前的旧案都被翻了出来,到底有些受不住,家产都尽都被罚没,听说也没活多少日子!只是这案子,怎么报给上面那些大人呢?”
“原封不动报上便是!”梁捕头脸上颇有几分小心道:“兄弟我给你透个底子,这个案子,里面非止牵扯到马家跟任总捕,而今那位马公子跟于牟两人,分明是从边关逃回来的,按说该当将这两人擒了才是,可我倒是听说,这两人拜了天公地道为师,有这一层关系在,想查这个案子,可得多加小心!”
“嗯,我在京城也得了些消息!”张捕头目光也闪闪烁烁道:“前几日,宫里的王公公来,说锦衣卫那边得了些消息,说河洛一带最近出了几件蹊跷案子,都是一方豪富被杀,家中金银被劫掠一空,可又不知所在,其中一人似乎还是中毒而死,锦衣卫遣人验毒,说乃是中了海中蛇毒而死!我看陶仲这个案子,十有**要先放一放了!”
任天白这下心里却是咚的一响,要说海中蛇毒,那岂不是出自扁尾毒牙厍青环之手?这么说来,厍青环也是往河洛关中一路去了,自己却在京师耽搁这么些日子!他心中念头正转,就见梁捕头一脸疑惑向着自己看了过来,心里登时也有些明白,自己假装在这里等人,怕是已然让这两位捕头心中生疑,赶忙脸上一笑,迎着街上一人道:“王三哥,你如何这时分才来,让我也是好等!”
路上这人也是有些诧异,被人如此迎了上来,想要说自己不是王三哥,奈何来人一把搭住自己手腕,胸中顿时气息一滞,那里还说的出话来,只能任天白拽着进了酒家,任天白也是叫了一桌子酒菜,寻个雅间,将此人带了进去,支开小二哥,拿出一锭银子道:“你若识相,就在此吃你的酒饭,银子也不用你给,若是不识相,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下场!”
他口中说话,手中却是合掌一拍,将一锭银子在两手之间拍的扁扁的,看的那路人也是目瞪口呆,额头背心都是冷汗,自长了这么大年纪,还未曾见过有人有这等本事,这要是一下拍在自己脑袋上,岂不是也要跟着银子一样扁扁的?
“我刚才说的话,你记住了?”任天白见街上那两个捕头转身要走,心中还有一点不舍,想要再跟上听听,看这两人还能说出什么来,便向那路人吩咐一声道:“这顿酒饭你若剩下一滴酒,一片菜,我回来见了,咱们都不能善罢甘休!”
这路人也是无可奈何,打家劫舍的听说过,抢夺银钱的也听过,可这等逼着人吃酒吃饭,还是头一遭,再看任天白所点,尽都是这店家拿手好菜,只这一味烧鸭,便是京城首屈一指,反倒觉得自己落了一桩好差事,任天白也是看着他吃了两口,再看窗外那两位捕头转过街角,急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