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是河洛那一带来的贼寇了”哈二一时不知任天白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心里有些不安道:“他们作案,自然跟我无关,至于华州那几件案子,我的确一无所知,你们也不用在这里枉费心机了!”
“枉费心机?”任天白突的一笑,看着哈二摇了摇头笑道:“你哈二在华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城里城外,谁家富甲一方,谁家外强中干,谁家积贮丰厚,谁家似富实穷,你都无所不知罢?敢问这河洛一带的贼匪,如何知道严家乃是这华州首富,又怎么能径直摸到严家银库所在?这其中若无内应,他们如何知道的如此详细?程总捕,此事你可得好好审讯那些罗网的贼徒!”
“姓任的!”哈二一张脸登时变的煞白,他已知任天白这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压根就不是要让自己去顶什么案子,分明是要借着这一伙河洛贼匪,将自己也攀扯进去,定自己一个通同匪盗的罪名,到时候在大堂之上,只要有人指认自己,知府必然认定自己也是同谋,少不得也要押在华州大街之上,判个斩立决
一想到这里,额头上冷汗那里还止得住!目露惧意看着任天白,声音颤抖道:“我哈二的确得罪过你姓任的可我也从未想过置你于死地,你将我一身气力废了,已是让我在这华州街市上再难度日,难道还嫌不够,如今连我这条命也要夺了去?”
“我要你这条命做什么?”任天白背转过身子,仰头看着屋顶道:“我那天废去你一身气力,也曾经说过,你我一场恩怨,一笔勾销,只是如今华州这几件案子,程总捕始终难以寻见头绪,你哈二难道当真一毫不知?我看有些未必罢”
“哈二,任公子这话已经说透了!”程捕头看着哈二一副面如死灰的神情,不由对任天白又多了几分钦佩,自己也曾审过几次哈二,从未见他露过半点怯意,想不到任天白几句话下来,哈二便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连身上的破烂衣衫都被汗水浸,索性拿出自己总捕的气势来道:“是生是死,都是你自己选,将来落个什么下场,可怨不得别人呐!”
“我明白了”哈二已是瘫坐在地上,低头踅摸半晌,忽的又摇了摇头,像是什么事情难以下定决心一般,看的程捕头跟任天白都是有些不解其意,又过了片刻,哈二这才抬起头来,面如死灰瞧着两人道:“我是在华州城里过日子的人,多少也有家眷,你们这不是要逼死我,是要连我家眷亲戚,一同逼死”
“来人!”程捕头还未明白过来哈二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任天白脸色一动,双掌一击,向着外面叫了一声,早有两个严家的家仆,捧着银两进来,整整齐齐放在地上,任天白等着两个家仆出去,这才看着哈二道:“这里是一千两银子,足够你躲去别处,隐姓埋名过上半辈子了,程总捕和我作保,今天你我所说之话,除了你我三人之外,绝不会传去第四人耳中,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