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道友说的极是!”苦竹和尚缓缓收了招式,摇了摇头道:“任公子良善心性,着实可嘉,不过胜了便是胜了,贫僧乃是出家人,胜负早已不挂于心,今日输在任公子手下,自是心服口服,当年虎丘一战,贫僧口出大言,以至手中只存剑柄,不可就此舍弃,也是以此为记,时时提醒自己那一点虚妄心罢了!”
关中群豪这才明白过来,今天这一战,这一僧一道,当真是输在任天白手下了,不过两人也都看出任天白续后故意用他两人招式,本想是给这两位前辈高手留些薄面,哪知这两人早已将胜败看开,毫不讳言败在任天白手下,只这份心胸,便足见两人非但武学剑法上早已出尘脱俗,这为人处事,也早已不在红尘之中了!
“晚辈还是要多谢两位前辈今日指点!”任天白脸上微微有些尴尬,连忙一拱手道:“不然将来我师叔祖知道了,未免耀责备晚辈不敬长上之罪,方才此地英豪已经备下薄酒,还请两位长辈赏光!”
“肯定赏光,肯定赏光!”拈花道人听见喝酒,脸上顿时便喜滋滋的,眉毛一挑,喉头不住滑动,已是有些等不及的意思,任天白也知道这位道长嗜酒如命,再多的礼数,也不如给这位道人来一碗好酒,赶忙带着众人离了沙苑,直奔华州城中,城里早有汉子回来,包下一家酒家,办下数桌酒宴,另有一桌全素席面,也都一并备齐!
“来来来,今日乃是咱们关中武林一大盛事!”王川会等众人坐定,端起一碗酒来,先行开口道:“当世两大剑法前辈,同时莅临咱们关中地方,咱们关中习武之人,须得同敬两位前辈一碗才是!”
苦竹和尚乃是戒律森严的僧人,自然不饮酒,却也以水代酒,示意而已,拈花道人却见酒忘命,王川会一句话还没说完,已是两三碗落了肚子,看的群豪也颇为惊异!
“敢问两位前辈,你们既然来华州,又何必扮作如此模样?”任天白自是陪着这一僧一道,只等关中群豪一个个敬过去,这才有些疑惑道:“莫非两位另有要事么?”
“还能有什么要事”拈花道人一碗接着一碗道:“跟你要做的事情,也都差不多,你也知道,老道我把武当掌门让给徒儿,本想过几天逍遥日子,老和尚也去闭关,想的是好好参悟参悟这武学精义,可这一伙贼匪实在有些可恶,在河洛一带,连做大案,咱们这些武林中人,岂能袖手旁观?我便跟老和尚联手,变幻妆容,想要将这一伙人揪出来,还给武林一个清静,哪知道这些人做事十分精细,行踪极难琢磨,咱们也是寻访许久,昨夜见到大军行动,料定这沙苑之中必然有事,这才来瞧瞧,想不到却是你们在此!”
“我们也是为了华州那几桩劫案!”任天白这才知道,这一僧一道,为何要易容成那般样子,他两人在江湖上名声极著,认识的人也不少,若是本色行动,只怕未必能寻见旁人踪迹,反倒让旁人早早便知晓他两人的踪迹了!当下便将华州之事大略说了一说,对走脱厍青环之事,自是颇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