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和商予这对母女姐妹花第一次闹矛盾，是在棠棠4岁多的时候。

“战清晓，你就给我站在这里反思，想清楚了，知道自己错哪里了，自己主动来跟我说！”商予拧着眉，生着气，第一次对棠棠这样大声说话。

棠棠见妈妈的样子很凶，想哭，却忍住了，虽然乖乖站着，可商予看得出来，她内心还是一副不服气的小模样。

半小时后，战念北回到家，看到的就是棠棠靠在墙边站着，心心在游乐区围栏里玩耍，商予靠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看书。

他今天一早就被骆长江叫去打高尔夫，午饭后才回来，回来的路上，已经从商予言简意赅的微信里大概了解了情况。

棠棠感冒还没完全好，上午和商予出去逛街，非要吃冰淇淋，商予没给她买。她没吭声，却一路都不高兴。

谁知道，小姑娘憋着一肚子气，原来早有自己的想法。回到家，拉着一岁半的心心就往外走。商予问她做什么，去哪里。

她说：“不给我买冰淇淋，我就把弟弟卖了，拿去换冰淇淋！”

不懂什么叫卖了的心心被棠棠拉着，一脸茫然。但是她看出来姐姐生气了，妈妈也生气了，站在那，哇的一下就哭了。商予让家中保姆和庄阿姨先安抚一下心心，她准备好好教训一下任性的棠棠。

棠棠见爸爸回来，以为自己的救星到了，眼泪吧嗒吧嗒开始往外流，小声地啜泣着，长长的睫毛沾上了水汽，粉嫩的小嘴也憋成了向下的括号。

她带着哭腔，糯糯地喊了声：“爸爸……”

战念北耐心地拉过棠棠的手，走到沙发边，他在沙发处坐下，棠棠站在他面前。他从旁边的纸巾盒抽出两张纸，先帮女儿把眼泪擦掉。然后问道：“棠棠可以告诉爸爸，为什么哭了？”

棠棠说：“棠棠想吃冰淇淋，妈妈不给，弟弟是棠棠的小心心，棠棠说了算，把弟弟卖了换冰淇淋，妈妈凶我！妈妈好凶！”

说着，棠棠哭的更加厉害。

战念北耐心道：“那棠棠说说，妈妈为什么不让你吃冰淇淋？”

棠棠说：“我感冒还没有好。”

战念北问：“那妈妈是为了谁呢？”

棠棠沉默了一下下，抿着唇，然后小声说：“为了棠棠。”

战念北又问：“棠棠不喜欢弟弟吗？冰淇淋重要还是弟弟重要？”

棠棠更加没了底气，回答道：“喜欢弟弟，弟弟重要。”

战念北把棠棠抱到自己腿上，低头看着她，又耐心，又温柔地缓缓道：“弟弟和棠棠一样，是在妈妈的肚子里住了十个月才辛辛苦苦生出来的，棠棠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弟弟也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因为棠棠是我们的第一个宝贝，是姐姐，所以心心可以归棠棠管。可是棠棠只有管理权，所有权是妈妈的。棠棠为了一支冰淇淋就要卖掉妈妈的儿子，妈妈会伤心的。而且，这样姐姐就不是弟弟的好榜样了，妈妈会把管理权收回去的。”

棠棠想了想，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抬头看着战念北，说道：“爸爸，棠棠错了。”

战念北说：“错了不是和爸爸说，知道该怎么做吗？”

棠棠二话不说，从沙发上蹭到商予旁边，跪坐着，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商予，说道：“妈妈，我已经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