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便隔着门和叶景宴说道,“叶师傅,聂叔叔说南梁近来有动静。”
“南梁毒术天下第一,一直屈居那般小的国土,自然不甘。”
叶景宴的声音很哑,但却不是从前那副难听的枯哑了。
白芷诧然间像是听到了一个陌生人在跟她说话。
她顿了顿,才道,“叶师傅觉得,南梁会攻打大夏吗?”
“南梁……”
“行了,再说嗓子坏了!”
叶景宴才开口,乜大夫就叫了起来。
里头没了动静。
白芷轻笑了一声,去练剑了。
叶景宴这伤,又治了整一个月。
七月底了。
酷暑还没褪去。
乜大夫热的天天叫。
但他进棚子的次数变少了。
一个月来,白芷没见到叶景宴,也没跟他说过话。
乜大夫不让她进去探望,也不让叶景宴开口。
更不让白芷下山。
薛江和陈牟平都连着来了几次。
这天傍晚,乜大夫神秘兮兮的跟白芷说道,“丫头,我给你换了个男人。”
白芷挑眉看向棚子的门,“治好了?”
“那是。”
乜大夫自豪的扬起头,“也不看看老夫是谁。”
“我能进去看了?”
乜大夫眉头一皱,“你别进去,你让他出来。”
说完他对着棚子里说道,“出来吧,小子。”
白芷后退了几步,靠在了树上。
棚里好一会都没动静。
乜大夫急了,开门进去,“你小子出来啊?”
白芷听到叶景宴很轻的声音,“没衣裳……”
白芷忽而顿了几秒。
叶景宴这声音,她听过的。
她眸色闪了闪,记起这声音她是在什么地方听过了。
上辈子她被萧意远关在那地牢中的时候,听过这声音。
那时候叶景宴说的是,“厉王爷若是不要了,本王也愿意收着。”
白芷那时候已经看不见了,不知道叶景宴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那时候,甚至也不知道说话的人是叶景宴。
屋里的乜大夫还在叫,“你就这样出去啊,又不是光着的。”
白芷取了早就备好的衣裳拿了过来,她将门开了个缝。
乜大夫的声音就叫了起来,“丫头,你不许进来!”
白芷轻笑,“我不进去。”
她将衣裳送进去,“我送个衣裳。”
乜大夫走过来将衣裳接过去,又把白芷赶了出去。
才跟叶景宴说道,“你这小子,扭捏什么呢,你现在可好看了知不知道?不穿衣服更好看。”
他似乎对叶景宴很是恨铁不成钢,“你这小子,追丫头不行,你保不齐要单身一辈子。”
白芷重新靠回了那树上,仔细去回想上辈子叶景宴的点点滴滴。
但奈何上辈子她和叶景宴实在是没什么交集,记不起什么。
乜大夫推门出来,打断了她的回忆。
“丫头,看。”
乜大夫缓缓打开门,像是展示礼物一般冲她说道。
白芷便抬眸,看向了门口。
叶景宴缓缓走出来。
他似有些局促,可目光却又渴望的往白芷身上落着。
白芷给叶景宴准备的衣裳是赤色的,上面有雪青色的刺绣。
这似乎是叶景宴上辈子爱的颜色,白芷少见见他的那几次,他穿的都是赤色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