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意远也是,叶景宴也是。
事情都做了,回头又觉得自己多么无辜。
叶景宴眼眸闪了一瞬,立马说道,“小芷,不管这两年你从旁人处听到了什么,我希望你都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白芷低低的笑,“尹伯伯和聂叔叔也算是旁人吗?”
她眼眸寒了几分,“他们待你如此之好,你何至于将他们残害至此?”
倘若叶景宴只是为了皇位,白芷并不会动杀心。
她对皇位,欲望不大。
她只是不能接受,为了一个皇位,叶景宴害了白家军,害了尹宗聂康。
叶景宴敛眉,“小芷,萧意远的六皇兄萧承望攻到了皇宫,我被迫与尹将军聂将军分开,又一路被追杀,无奈之下只能回了屿江。”
“……你是想说尹伯伯和聂叔叔并非你所伤?”
白芷冷冷打断了他的话。
“是尹伯伯亲口告诉我,是你伤了他们!”
叶景宴眸色坦然,“这其中定然有误会,我可以和聂将军尹将军当面对峙。”
他对着白芷苍凉的眼,忽而解开了衣裳,露出一身伤来。
“小芷,我没有骗你,我是被逼无奈才离开大夏的。”
叶景宴身上那些陈年旧伤,曾经让乜大夫治好了。
可如今,他身上又的确是伤痕累累,心口处更是有一道看着骇人的长疤。
白芷淡道,“尹伯伯不在此,但是有一个人,似乎也能和你对峙。”
她拉开了屏风,让萧意远和叶景宴互相落入对方眼中。
叶景宴在看到萧意远的刹那,一双眼便冷寒了下来。
而萧意远,不知是无力,还是当真没什么情绪,他一双清绝的眼眸很淡。
叶景宴咬着牙,“萧承望所作所为,你全部推到了我的头上?”
萧意远依然没有开口。
他目光只在白芷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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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宴是那样的坦荡,他愿意孤身随着白芷回去京城,当面和尹宗对峙。
恍若到了白芷面前,他便刹那间变成了将军府后身住着的靠修东西为生的叶师傅了。
大军都在衢州。
叶景宴随着白芷进了将军府。
周匡未曾见过叶景宴伤好后的样子,并不认得他。
一直到床榻上的尹宗看见了叶景宴,整个人激动起来,周匡才诧异的醒悟过来,“你是……叶师傅?”
叶景宴颔首,“周管家,别来无恙。”
周匡抿嘴不言,眸色极为复杂。
尹宗骂道,“你这个奸人竟还敢出现?!”
尹宗如今是残了,不然此时怕是已经拔刀杀了叶景宴了。
叶景宴语气平和,“尹将军,你是哪一日伤了?又是谁伤了你,说了什么?”
白芷没有开口的意思。
周匡看着尹宗大骂的样子,只能出声提醒,“……尹将军听不到。”
叶景宴面色皱了皱,他转身看着周匡,“周管家,劳烦给我纸笔。”
周匡看了一眼白芷,见她没说话,才取了纸笔来。
叶景宴在那纸上写了很多。
但擎到尹宗面前时,尹宗不肯看。
白芷拿过那纸,尹宗才肯看两眼。
他目光愤恨的盯着叶景宴看了好一会,才缓道,“你那时候已经坐上皇位了,怎么会那般轻易就让萧承望取代了?”
叶景宴再写,【京北营和挞拔营被萧意远调走了,我无人可用。】
尹宗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