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忧伤流淌过姜宝宝过于纯净的鹿眼。
看得南姿心里愧疚不已。
她忙不迭出声拒绝,“谢谢靳先生的好意,我们不顺路,并且我叫了网约车。”
姜宝宝的脸色有所缓和,“靳先生不多留一会儿?”
靳屿川的语气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不了,明天还要开早会。”
南姿在心中暗恨靳屿川,他连装都不肯装一下。
姜宝宝颇为失落,“好,我送你们到楼下。”
三个人搭乘同一座电梯,空气中的气氛怪怪的。
等电梯到了一楼,南姿向姜宝宝打了声招呼,“我走了。”
剩下,靳屿川和姜宝宝搭乘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负二楼。
南姿原以为这件事会在姜宝宝的心里留下心结。
不曾想,第二天下午,姜宝宝喜滋滋地跑到南姿的办公桌。
她对南姿说,“护士小梅告诉我的,她在走廊听见江禹安喊靳先生为小舅,难怪靳先生对你不一样。”
南姿正在敲击键盘的手顿了下。
姜宝宝笑得眉眼弯弯,继续道,“原来你是他未来的外甥媳妇,要是我嫁给靳先生,将来你是不是要喊我一声小舅妈?”
南姿不知怎样接话了,事实上,她和江禹安已经分手。
以及,她和靳屿川的关系错综复杂。
她是否应该告知姜宝宝,自己和靳屿川有过一段见不得光的感情?
以免事情越拖越严重?
南姿为难地咬着下嘴唇,“宝宝,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我和靳屿川的关系有些复杂,曾经我......"
嘟嘟嘟!
电话响起。
姜宝宝接了个电话,转头对南姿说,“家属找我,我先走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小舅妈。”
南姿欢欣雀跃往外蹦跳的背影,有种深深的负罪感。
她整个下午都心思不宁,以至于建病历档案都打错病患的名字。
终于熬到下班点。
南姿浑身疲惫地打开家门,喊了声,“爸,我回来了。”
许久后,她都没听到有人回应。
南姿担忧地爸爸出事,大步往里走,发现父亲正在书房下象棋。
她不由地长松一口气。
等看到对面坐着的人竟然是靳屿川。
南姿紧张得都忘记呼吸。
秋日的绚丽晚霞悄悄地溜进来,薄薄的金光镀在靳屿川的身上。
美得像是雕塑师呕心沥血雕琢多年的最佳作品,极具高级的艺术感,无一处不精致,不完美。
不知靳屿川说了什么,素来严肃的父亲难得开怀大笑。
南姿倚在门槛,静静地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
在这一刻,她和靳屿川仿佛成为同个世界的人。
不知站了多久,直至父亲发现南姿不解问道,“你今天回来那么早?”
“今天是早班,爸,你吃饭没?”
南姿挽起袖子准备去厨房做饭。
南父喊住南姿,“不用了,今天是小靳的乔迁日,还给你留了一桌菜。”
南姿顿感不对劲,警惕地追问,“什么乔迁日?”
南父抓起一个象棋放入棋局,“说来也是巧了,小靳新买的房子正是我们家对面,以后他就是邻居了。”
一桶冰水从南姿的头顶浇灌下来。
冻得她全身都在微颤。
上次她正纳闷用得起纳图兹沙发的人,为何住在破旧的老小区?
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