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气得胸脯剧烈地起伏。
江禹安担忧地安慰,“小舅,你别说那么狠的话,医生都说了,我妈经受不了刺激。”
靳屿川不为所动,“那她就应该好好调养身体,而不该多管闲事。”
旋即,他低头柔声对南姿说,“我们走。”
江母实在忍不下那口气,“靳屿川,你再不懂得收敛,别怪我不顾姐弟之情,把你的事情告诉父亲。”
靳屿川回过头。
他微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睥睨江母,“在此之前,你还是回去好好管下你的丈夫,问他到底投资亏了多少钱,他瞒着你欠下多少钱?”
江母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靳屿川阴寒寒地冷笑,“若不是我罩着江氏,你们家早就破产。我能给你们的东西,同样也能拿回来。
大姐,我劝你最好不要与我为敌。”
江母脸色血色全白,“为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你要和我决裂,你觉得值得吗?”
听得南姿很是难受。
尽管蒙西教授的事情,她得以洗白。
温橙也不敢再起诉她。
但仅是她跟过靳屿川,然后又成为江禹安女友,现在她嫁给靳屿川。
便成为世人无法接纳的污点。
更何况,还有很多不信南姿完全清白,上流社会的人都不愿和名声有损的女人有太深的交集。
靳屿川似乎看穿南姿的担忧。
他攥紧南姿的手,傲然直面江母,“值不值得,由我说了算。我认为值得,就是值得。”
南姿心安下来。
她紧紧地跟在靳屿川的后面。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南姿终究问出声,“你和姐姐的关系闹得那么僵,真的没事吗?”
靳屿川回头注视南姿,“大姐比我大十九岁,等我懂事时,她都嫁人。记忆中,她从小就讨厌我,可能记恨母亲因为生育我去世。”
恐怕不仅靳屿川的大姐,还有靳家其他人吧。
南姿看出靳屿川的不容易,“小时候,你过得也很难吧。”
靳屿川没有直面回答,“我是哥哥拉扯长大,他对我说,只要人强大了,有本事了,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朝你笑,他们都会是好人。
而我和大姐的关系有所缓和,也是在我接手靳氏开始的。”
“你哥哥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南姿对这个尚未谋面的大哥心生好感。
靳屿川冰雕的脸笼上浅浅的暖意,“也许他对别人是个可怕的商业对手,但对于我,他是个无可挑剔的兄长。”
南姿轻轻地晃荡靳屿川的胳膊,“我想听多点你和哥哥的事。”
靳屿川深沉的眸底闪动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我哥比我大十七岁,据说佣人们都哄不好我,只要他抱我,我就不哭了,于是他抱住我进屋亲自照顾。
别的孩子第一声喊得是妈妈或者爸爸,而是我第一声喊得是哥哥......”
南姿静静地听了大半天。
最后,她好奇问了声,“现在你哥哥还好吗?”
靳屿川的目光比冬日的冰雪都要寂寥,“我哥哥和嫂子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