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上流社会的人都蜂拥而至,有些是新闻里才出现的大人物。
他们各个穿着肃穆的黑衣服,手持菊花上前来到墓前悼念。
南姿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觉得荒唐又可笑。
他们生前都没见过她父亲一面,现在各个都表现得无比的悲伤。
搞得就像他们的亲爹死了。
原来这些有钱有势有地位的人,最擅长就是演戏。
其实他们全都是奔着靳屿川来得。
南姿木然地朝着来往的人鞠躬。
不知她父亲看到葬礼办得那么隆重,他会不会开心?
其实南姿知道她父亲看似低调,一门心思投入教学工作。
但他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
父亲也是个俗人,爱面子,希望得到别人的追捧。
靳屿川之所以成为父亲面前的特殊,因为靳屿川是真心实意敬仰父亲。
南姿看着笔直直立在身边的靳屿川。
他硬朗立体的五官尽是肃穆的神情,眼底的悲伤是真心实意的。
不似那些来吊唁的人。
南姿心想,靳屿川没有辜负父亲的期许,确实算得上知己。
父亲的葬礼极其风光无限。
甚至当地的记者都来了。
报纸上登报关于父亲的事迹,说说他身为老师含辛茹苦工作三十多年,他无私辅导学生。
说父亲拿工资补贴贫困的学生.......
报道写得非常感人。
要是父亲生前能看到一定会高兴。
他会边戴着眼镜边拿着报纸和南姿念起来。
如今,人都走了。
这些虚名还有什么意义呢?
南姿木然地看着报纸,抬头看向靳屿川由衷道,“谢谢你为我的父亲做了那么多事。”
靳屿川走过来轻揉南姿的头,“管家说,你又没吃东西,多少都要吃点。”
“我没胃口。”
南姿可能是太悲伤,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吐了几次,南姿索性不吃东西。
靳屿川叫来佣人,“你们把热粥重新端上来。”
南姿皱眉,“我吃不进去。”
靳屿川坚持,“我喂你。”
南姿觉得好笑,“你又不是药,喂我就不会吐了?”
靳屿川拉住要走的南姿,硬把她按回座位,“爸爸要是活着,看到你瘦得要脱像,他会难过的。”
可能父母都极其相似。
南父隔上几天没见着南姿都会念叨,说南姿瘦了,叫她好好吃饭。
南姿闻言,乖乖地坐住。
靳屿川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温柔地喂南姿吃热粥,
“以你的目前的状态不太适合高强度的胸外科,我为你申请调到相对空闲的科室吧。”
南姿果断拒绝,“我能应付得了。”
靳屿川见南姿态度坚决,没有再勉强,“我帮你再请多几天假,你好好休息。”
“明天,我就去上班。”
南姿不想闲着,否则脑子里会想更多的事。
靳屿川抽出湿巾轻擦南姿的嘴巴,“在你上班前,我想带你去见下枳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