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茗音像是学会什么定身咒似的,饶有兴趣。
她端着粥进门,把碗放对方胸膛上,拿出某人衣服碎片铺在干草上,坐在床边端起碗。
“……”
一阵干草断裂的声音,见对方又想挣扎起身,淡淡道:“药已经用完了,失血过多会死。”
躺着的人乖乖等着人扶起,慢慢喝已经温掉的粥。
“我上次照顾人,还是在挖坑,把土盖的服服帖帖,没办法我好心把人照顾死了,你跟他们不一样,我会给你立墓碑,墓志铭就叫:大强随从你死的好惨。”
“……”
姜茗音喂完就从敞开的门出去,没多久进门看见对方憋红了脸,可能被死下了定身咒,人有三急都不敢动。
她弯腰把人抱起,对方脸更红了,让她啧啧出声,把人放在树后,走远一些转身。
离渊撑着树感觉一阵眩晕,缓了缓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手伸向半截裤子,随后想转身。
“别动,会死。”
人又不动了。
姜茗音把人抱起,对方脸色不再那么通红,就像刚刚血液已经尽力了,此时又变回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可怜的大强随从,怎么总被追杀。”
“……”
她看对方沉思的表情,似乎也不知道的模样。
“来,洗手,不爱干净死的快。”
离渊缓缓伸手,在石坑里洗手,洗完看了看天,明明没有下雨,哪里来的水?
姜茗音又开始胡说八道:“我法术变的,其实我是你的仙人板板,你可以叫我娘子。”
“???”
人脆弱时,表情特别好懂。
放在床上的人,此时就带着微微疑惑。
“睡吧,死了就睡不着了,趁活着多睡一个时辰,哪天你发现睡不着了,别怀疑,你就是死了。”
“……”离渊闭上眼睛,感觉胃暖暖的,再也坚持不下去,浑身疲倦很快昏睡过去。
再醒来,屋子里一片漆黑,他看着漆黑的屋顶,眼睛许久未眨一下。
“死不瞑目吗?”
离渊眨眼回神,才发现屋子亮起,外面被点燃了火堆,床边人背着光,看不清脸都感觉对方在看着他。
“招个随从,结果招了个大爷……等你好了,当我随从当三个月……我还没亏过本,从来都是零铜购……”
离渊听着,任由对方扶起自己,张口又一次没发出声音,嘴里被塞了肉粥。
再次躺下已经睡不着,对方丢下他就走了,只是火堆一直燃烧着,只听着噼里啪啦的破裂声。
姜茗音照顾了半月,见他能自己行动,看着那满身伤痕,夸奖:
“你没死,大概是你祖宗在下面把腿都拜断了,所以活着吧,彻底好了,来当我的随从,再加两个月就是六,六月随从该走了。”
“……”
“来……让我解决你,让我们当好姐妹吧。”
“……”
马蹄声远去。
离渊看着身边的衣裳,慢慢拿起穿上,再看去两间简陋的木屋,只剩下自己的呼吸。
可……三加二不是五吗?
很快马蹄身转回来,马儿身上多了一个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