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雪听不下去了,有些话真是不吐不快,“我就不明白了,夏姐婆婆来看她给她做饭不是应该的吗?原本这都是她儿子的活,儿子不贴心都怪爸妈没教好,当然要她来帮着儿子尽责。
还有,她婆婆给她带孩子就是对她好啊,她那是给夏姐带的吗?是给她自己儿子带的,不然你看夏姐嫁给别人生了孩子她还带不带?”
听得夏凌青暗自喝彩,吴夕芳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扭着腰离开了。
何瑞雪眯起眼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谁能在惹了她之后全身而退的。
苍蝇虽然不能咬到她,但时不时就来耳边嗡嗡叫实在烦人,得找个机会给她一个教训才行。
……
下班回家,何瑞雪在院子里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不对,你能从那地方出来了?”
江衍序接过她手里推的车,无奈道,“我又不是被关在那儿,怎么说得好像我在坐牢一样?其实还要多亏你送我的运气,有它遮掩,至少我能当一段时间的普通人。”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记得我家大门换了锁头的,你没有钥匙怎么进来的?”
“就你围墙的这点高度,我随手就能翻过来。”
江衍序打量着院子的布置,茂盛的菜地,几只鸡悠然走过,时不时低头在地上啄两口,满地都长着野草,墙底下种着的花苗繁杂凌乱,毫无美感可言。
回忆起这处庭院从前竹树山石,藤萝掩映的精致风格,他想了许久才憋出个形容词来,“你这院子,打理得挺有生机。”
“是吧,我也这么想,我嫂子把院子里的大缸都搬走了,说是容易生蚊子,还不如让她拿去积酸菜。”
很好,荷花也看不到了,别看小小的一株,可是儒释道三教都格外看重的存在。
“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来是一家。”荷花集佛家圣洁、道家祥瑞、儒家高洁于一体,也是他师父最爱的花。
如今连根茎都被挖了,真是……活该,谁让他不肯躲进深山老林潜伏几年,非要带着徒弟跑到南洋继续忽悠信众,不就是舍不得往日走哪都受人追捧的排场嘛。
江衍序被启发,想着之后把其他地方种的荷花也一块给拔了,只要想到师父跳脚的情形他就一阵舒爽。
不禁点头表示赞赏,“很实用的想法,不错,等你嫂子酸菜弄好了分我一点,我拿风干兔子和你换。”
“那她保准乐意。”
拿菜换肉,在她嫂子眼里世上就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
何瑞雪把自行车停在屋檐下,拉着他的胳膊进屋,“你难得来,我带你参观一下,东西厢房我都没动,你看这正屋装得怎么样。”
她带着他四处转悠,时不时指着从各地淘来的用具说是干什么的。
江衍序却把心神分了大半在她本人身上,在他看来,房子简洁大方能住人就好,实在不必要求太多。
可对方就像是精心筑巢的燕子,从各处搜寻来树枝和羽毛,一点点搭成自己的小家,完工后鸣叫一声,喜悦着拍打着翅膀,也不知哪里来的兴致。
那么筑巢结束,下一步是不是就该求偶了?
他注视着眼前人边说边比划,恨不得把所有的巧思都展示在他面前的样子,暗中点头,看着是有些像的。
不过他们之间的雌雄地位,是不是有点弄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