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的四方巡查使一共有五位,分领东、南、西、北、都中,五个方向和区域内的不法之事,隶属学宫总院下属宗法院,有监察、侦讯、审判、执行之大权。
但宗法院在稷下学宫的“地位”并不高,只因它事务繁多,做的又多是得脏活,出力却不讨好,人人惧怕,看似威风八面,但从根本来说,是与修行有碍的。
里面的修士都像个阎罗王,如何能像个神仙逍遥之人?
真正的大人物看不,家族或者宗门内,但凡有个化神期的修士,都不会去争抢宗法院的职务。
只有芈家这种,不不下,家室倾颓又源远流长和根基深厚的势力,才会为一个巡查使的职位抢破了头。
巡查使虽然位卑但权重,一方巡查使对广大区域内的宗门和修真家族来说,就是天大的人物。
巡查使之下有督查若干。
督查之下又有监察若干。
督查监察细分了巡查使所负责的区域,此次淫祀风波才能在巡查使空缺的情况下,得以有效的治理。
监察之下就不属于稷下学宫的“编内”人事了。
这些真正出力办事之人,大多为监察、督查和巡查使自行招募,人员不定,多为“关系户”中的子弟,人人都有来历和跟脚,小门小户和散修,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这些人既然要混体制,不是对大道已经没了太多的想法,就是想借稷下学宫的这身虎皮历练,从而磨练心性,练达世情,以求突破的契机,或者干脆就是为了宗门的利益,做出了牺牲等等。
理清了这些,才明白此次在北疆掀起偌大风波的淫祀,经手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这天,北方巡查使座下的督查之一,一名金丹中期修为的老道,正在不大的静室内焦躁的来回踱步。
像是在等什么人,神色既紧张又兴奋,既迟疑又纠结,全没有金丹真人的风范和仪态。
过不多久,静室内的传讯法阵突然亮了,这名督查全身一震,连忙走进传讯阵法内,与相隔万里之遥的家族取的联系。
其中的内容不足为外人道也。
一个时辰后,这名金丹从传讯法阵内走出,已经是异样尽去,又恢复了高高在的威严和从容。
他盘膝坐好,一副入定修行的架势,又撤掉静室外的法阵,不一会手下的四名监察就鱼贯而入。
相互稽首作礼,各自在蒲团盘坐,一时无言,气氛凝重而沉默。
半晌,督查金丹咳嗽一声,道:“别愣着了,都说说吧!”
几名监察相互看了一眼,一名筑基修为的女修首先说道:“师叔,已经查清楚了,这是详情名录。”
督查金丹接过一张薄薄的纸片,粗略的看了一眼,不禁捻须沉吟。
“师叔,此事非同小可,巡查使大人又不在,我等该如何行事,还请示下!”
“嘿嘿!”督查金丹闻言笑了两声,说道:“其他督查以下,作何反应?”
“这……”
“倒是没见什么动作。”
一番对答下来,众人又是一番沉默。
其实并不奇怪。
人的位置不同,立场就不同,利益就有冲突。
巡查使之下并不是铁板一块,稷下学宫下也不是万众一心,放大到整个诸天万界,都是大同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