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人们陆陆续续复工,一切恢复正常。
祖母这几日不放她,成天学习深闺礼仪。
走路姿态要端正优雅,幅度不能太大,吃饭时要小口小口,细嚼慢咽…
宁知念一边应付,心思一边飘着。
眼下虽看到了商机,可碍于自己没手艺,怎么才能把江南绣娘的功夫带到京里呢。
自己虽会简单缝补,小荷包小挂坠信手拈来,但和正经绣工比起来,那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采月看着每天神神秘秘的小姐,这几日倒是不出门了,反而每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原来在江南的时日,宁知念就已经把当地绣娘们在缝制前制作的一些草图搞到了手,搞不到的,就自己临摹,外加自己的绘画能力不低,儿时没少被称赞艺术天赋。
就这样,接连几日,宁知念画了满满一桌的绣样,画不好就重来,有一点不对就下一个,终于,有些图案经过她的改良,变得更新颖。
宁知念活动着脖颈,舒展筋骨,这些绣图,全部都是她这几天的心血。现在就差有能力的绣工,把图案实现了。
眼角微微发青,宁知念打着哈欠推开书房的门。
采月端着酸梅汤过来,这几日天气愈发闷热,树上的知了都热的不想叫了。
宁知念坐在小院的树荫下,喝着酸梅汤,微微出神:“采月,你可知京城除了织锦阁,还有哪家的绣艺精妙?”
采月想了想,“奴婢还真有所不知。小姐是想做新衣裳了?”
前几日刚拿回几匹布料,采月就有点摸不到头脑,府上的吃穿从不差,小姐向来也不喜高调华丽的服饰,怎的突然爱美了,难不成有了心仪的男子。
宁老夫人每次请人来给小姐做衣裳,小姐都不太感兴趣,每次就挑朴素的料子。
宁知念垂眼,自己刚回京安不久,不社交肯定是不行了,不然什么都不知道。
上次问了左明嫣,她平日也只是在织锦阁做衣服,其余的也不了解。
看来,这京女聚会,是必去不可。
若是能和商人直接打交道,那更来的好。
宁知念有些抓狂,这世道,女子要遵守三从四德,干什么事都不方便,身为女子之身,干什么都不行,烦啊!
宁知念吹着酸梅汤,看见碗中映像的自己。
既然女人不行,那为啥不能变成男人,天才!我简直是天才!宁知念突然站起来朝屋内走去。
采月在一旁看见小姐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喜怒无常,这可当真是生啥病了。
过了一会,又看见宁知念匆匆往宁洵的厢房跑。
宁知念回去翻了衣柜,想了想自己也没有男装,那只好…偷哥哥的!
哥哥年少时的旧衣有不少,上次祖母提到,好像也都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