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太后殿。
七皇子已相安无事,恢复正常起居。
“皇后近日越来越放肆了。”太后拍桌,气愤道。
在旁边侍奉太后多年的李嬷嬷不敢吱声。
“哀家还没死呢,就忍不住对佑儿下手了。”太后用力盘着手里的佛珠,这个皇后近日嚣张的有些过分。
“好在七皇子没事,太后您别气坏了身子。”李嬷嬷开口。
“哎…小秀儿走后她就跟着了魔一样,真不知还能做出什么。”太后在贵妃榻上,扶额看着前面花瓶里盛开的百合叹气。
老嬷嬷看见太后日夜叹气的模样,不免心伤。“太后娘娘,切勿忧思过度,当心伤了身。”
自打景秀公主和亲后这一年,太后的身体愈发不好了,因为景秀是她一手带大的。皇后因为景秀的联姻之事,内心伤痛却不敢对着皇帝发火,这自古联姻,公主就这个作用了,她想违背都难。
后宫多年,只有景秀公主一个公主,这在历代也是不多见的。从古至今的皇宫,公主都要多过于皇子,偏偏这代实属蹊跷。
太后也早就请了钦天监看过,连山上的道士都请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能感叹。
太后垂眼,眼角渗出泪花:“也不知道我的小秀儿,在那边过得好不好,那荒凉之地,她怎么受的住。”
嬷嬷上前给太后擦泪,“太后放心吧,咱们景国在背后撑着,契丹可不敢亏待了公主,送回来的家书也说了,都挺好的,让太后放心。”
太后摇摇头,这些都是哄人的假话,那荒漠苦寒之地,再好能有景国好?
“太子都成家一年了,太子妃肚子还没个动静,景昱景玄又不肯娶妻,真是气死哀家了,到现在都没有曾皇孙给我抱。”
眼瞧着不能这样下去,嬷嬷又开口:“奴婢再叫几个大臣家的女儿来陪陪太后您吧。”
“那些个娇生惯养的女子,吵的哀家实在是头疼。”
李嬷嬷若有所思,也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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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牢回府的景玄沐浴完,擦拭着身体。
身上沾一点血都要洗澡,把衣服扔了,多年来的习惯。
屏风后,阳光透过窗户打到男人精壮的胸肌上,发梢的水滴沿着睫毛滑到脖颈,再流往小腹,皮肤细腻,小麦色透着青色凸起的血管,松垮的绸缎浴袍下隐隐透着结实的腹肌。
景玄来到书案前,一手拿起茶杯小抿了一口,一手拿起桌上的信,鼻息间轻哼一声。
三日前。
宁知念从左明嫣那里得知织锦阁要办一场周年庆,到时候要展出几十种上等绸缎,只有消费等级达标的贵客才可以用邀请函去参加,京里的小姐们都迫不及待的要去欣赏。
宁知念这几日也没闲着,又画了不少款式,自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她也不再局限于图案花样上,反倒对女装的便携度也做起了调整,连屋子里都摆上了木桩制成的人体架子,上面用上次在织锦阁买的布做出造型。
“小姐的手真是越来越巧了,奴婢都自愧不如。”
采月看着宁知念忙碌的样子,忍不住的夸赞。
“这还差着远呢,这次织锦阁的活动我正好不能错过机会学习。”宁知念摆弄着布料。
下午,宁知念便和左明嫣相约去了织锦阁。
只见织锦阁门前鞭炮齐鸣,两个舞狮在门前跟着鼓声起舞,好生热闹。
二人拿着邀请函,捂着耳朵从旁边进去,其实宁知念以往的消费是拿不到邀请函的,但左明嫣有富余的,便给了她。
大厅里已经布置好舞台,下面的宾客正在陆续进场。
“听说今天把春仙楼的头牌舞娘—巧娘请来了,真是期待啊。”左明嫣偷偷和宁知念说悄悄话。
“这可是下了本,听说巧娘演出一次价格不菲。”宁知念也放低声音和左明嫣耳语起来。
“今天可是要一饱眼福了,你看,好多公子都来了。”左明嫣偷偷指了几个方向。“今天据说还有几个官爷来捧场。”
宁知念想了想,这织锦阁应该确实如传闻所言,后面是皇家的势力。
“话说,你和季家那公子怎样了?”宁知念想起来上次在宁府,后来就没怎么注意到这个人了。
左明嫣听后眼神有些黯淡,“本说差不多就要定亲了,但上次沈子威那事后,哥哥知道了季临与他私下交好,便不太让我与他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