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都搪塞过去了。可是奴婢不知,小姐为什么不和少爷说江南的事啊。”采月有些气不过。
“不想让他担心,不想让家里人担心,我本身就是个累赘,不添乱就已经是万幸了。”
采月一惊:“小姐你怎么这样说?”
宁知念看着手里的簪子,满眼失落,“爹爹这次回来把我嫁出去就算完成另一桩心愿,这样也能让祖母回江南养老,哥哥也能放心的当将军。你还没发现吗?我除了嫁人联姻,是这个家最没用的。”
采月都有点慌了神了,没想到小姐会想这么多。
“哥哥和以安可以和他日日相见,上阵杀敌。爹爹自打娘亲走后,感觉…”宁知念没有说完。
“替我把刘海儿梳上去吧,既然都簪发了,成年了,还有什么理由当小孩子。”宁知念满眼失落,眼神满是雾气。
哥哥参军虽然危险,但是和以安都可以日日在他左右。自己就像个拖油瓶一样,一个累赘,被丢来丢去。
等哥哥仕途好起来了,再娶妻生子,这个家算是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对着铜镜又摸了摸脸,采月给她把刘海儿梳了上去,看上去成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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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没去?”郑芸芸有些心急。
“小姐,这几日她连门都不出了。”一旁的人汇报着。
“气死我了。”郑芸芸发疯一般的推开桌子上的东西。
“小姐,太子妃那边又叫你去了。”
郑芸芸握着拳,咬牙切齿,自己根本没法来硬的动她,派人跟着的时候,说她身边都有暗卫,自己要是敢下手就有人出来保护她。
激将法不行,勾引也不行,瞧着那宁知念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看起来就不是很聪明,怎么这般谨慎。
有些担心的去了东宫,就看见苏芮没好气地看着她。
“我看你这般没用,本宫还是换个人比较好。”苏芮被折磨的也心力交瘁,只能拿她泄愤。
“太子妃娘娘,那宁府守卫森严,臣女半点都靠近不了,勾引她她也不出来啊。”郑芸芸跪着,她确实没办法了。
突然,一旁的侍女胆战心惊的来通传,俯身在苏芮耳边说了些什么,苏芮脸色一惊。
沉默了许久,死死盯着郑芸芸。
“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先滚吧。”
郑芸芸愣住,只能走了。
等郑芸芸走了,苏芮气的把茶杯一扔,茶杯顿时四分五裂。
皇后一心想要宁家和林家的势力,那个废物也馋她身子,她凭什么叫她夺了这一切?自己这家空有虚名,什么实力自己还不清楚?
自己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这个孩子能不能生出来都是个问题。等宁知念一进门,自己一家全都是弃子。
本以为能把宁知念搞臭,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机灵。刚才那个废物又叫人来问,让她以自己的名义叫宁知念来东宫,想必就是要吃定了。
皇后宫。
“这苏芮越来越不老实了,交代给她的事一拖再拖,怎么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景后摁着额头看了眼一旁的太子。“本宫的好儿子可等急了?”
景晟露着邪笑,“不急,儿臣就知道母后最好了,只是父皇为何迟迟不下诏?”
景后没回他的话,“苏芮怎么样了,本宫当初可没想让她怀这胎,叫她占这个便宜,眼下所需而已。等宁家那女子一进门,你再娶了本宫的侄女,她就立马不用留了,那废物宰相也一并换了。”
景晟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有些莫名的感觉,也没多想。“母后英明,太子妃一切都在儿臣的掌控中。”
“事成之后,颖儿当了太子妃,那宁知念就让她当侧妃,剩下的人随便你挑。”景后眼底全是笑意。
景后原名周珺娆,她的侄女便叫周颖,今年刚十七,还没出阁。
“母后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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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太子妃的邀请,让宁知念愣了。
东宫派人来,说太子妃想让她去切磋琴艺,明日一早入宫。
哥哥在军营还回不来,这是故意的吗?祖母也没多想,以为就是表面意思,还让她再练练琴。
宁知念拿不准了。
“小姐,自打上次太子的生辰宴,现在京安私下都悄悄传,说太子喜欢您,要立您为侧妃。”采月看着宁知念一脸凝重。
“……”
“小姐,这次去东宫的事,要不派人去告诉问问少爷吧。”
“告诉哥哥也没用,太子妃邀请我能怎么办。”宁知念淡淡吐了口气。
“要不就说感染了风寒?”采月的眉头也舒展不开。
“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只能去了。”宁知念有些担心,东宫什么意思,真要立她为侧?
“小姐不想当侧妃吗,那好歹也是太子。”
宁知念咬咬唇,没说话。
如果诏书下来,爹爹也攀上了皇家,哥哥的仕途说不定还能更好,这就是她的命运。
“准备好东西,去吧。”宁知念有些失落。
她早就和祖母商量过,祖母都说皇家的事别掺和,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就行。可是…找杀害娘亲的凶手,如果没有皇家的帮忙,谁会管。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爹爹为什么要瞒着这个事,小时候怪他,长大了理解他…
东宫,什么花样,去看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