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念下马时景玄在下面接着她,眉头一皱。“你变重了。”
此话一出,宁知念脸一红。
“我…我胖了?”宁知念低头左右转圈看。“那我要减肥。”
“不许减。”
宁知念眨眨眼看他,捏了捏自己的脸,景玄也没看自己。
余光打量了一下小兔子,最近是要肉了一些,因为吩咐宫人做的都是大补食材,可不是能吃胖,小肥脸都出来了,腰上有肉了,连那也变大了,他很是满意。
宁知念还沉浸在自己变胖的事实的悲伤中,自己感觉最近胃口确实好,心情也好,胳膊上都有肉了,最主要的是,小衣都变勒了,又该买大一些的了。
后来,宁洵又教了景佑剑术,对着稻草人一顿砍,手把手教着他。
宁知念在一旁看着直发愣,一口一个好厉害。景玄抱着胸,不屑的看她,这你就觉得厉害了?那看了本王的剑,恨不得下巴都飞出去。
景玄在一旁勾着笑,心里和他全比了一遍,自信满满地在一旁看着。
宁洵想翻白眼,这景玄怎么这么幼稚,景佑也不放过这次学习的机会,一天下来都认真的在学,丝毫不敢怠慢。
转眼间,太阳要落山。
景玄带着景佑在一旁休息,看着不远处宁知念去送宁洵。
“在宫里照顾好自己,听到没。”宁洵摸了摸宁知念的头。
“知道了,哥你放心,让爹爹也放心。”,宁知念抬头看他。
宁洵远远的和景玄对视一下。
“哥,我真的胖了吗?怎么都说我胖。”宁知念还是很在意,看了看胳膊。
宁洵笑了一下,掐住她的脸。
“小胖妞,吃成大胖子也不许给我减肥听到没。”
宁知念捂着脸,“知道了,知道了。”
送走宁洵,宁知念回去的路上还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晚上,景玄和他俩一起吃饭。
“安安姐姐,有你最喜欢的桃酥你怎么不吃了。”景佑奇怪着问。
宁知念咬了咬下唇:“不用管我了七皇子,我要减肥。“
“姐姐你也不胖呀。”景佑嘀咕着。
景玄看了看她。
“吃。”
宁知念看他,又怕他说,只好拿起来啃,嗯,还是桃酥最好吃。
晚饭后,景佑就去休息了。
宁知念和景玄吹着夜风,看着皇宫下的夜色,她想,这段时间,他对自己很温柔,不知道是不是又是自己的错觉,可能就是吧。
他都已经那样说了,那样做了,自己还瞎想什么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回想起几个月前,她也是在这宫里和他一起看过烟花,一晃,竟然这么久过去了。
她盯着他的墨色锦绣披风出神。
说起来,还有几日就是左明嫣成亲的日子了,自己得抽空告个假,和景玄说一声。
“殿下。”宁知念披着披风,跟在他后面。“有个事想和您说一下。”
景玄偏头看了看她,默认她继续说。
“过几日是我最好的朋友成亲的日子,我可不可以出宫一天,去参加她大喜的日子。”,宁知念有些紧张,继续说:“是…左大人的妹妹,我只是去参加她的典礼,真的,我最好的朋友,不想错过她的喜事。”
“本王有说不让你去了吗。”,景玄看着城墙下热闹的夜城,开口。
“真的啊!谢谢殿下!殿下最好了!”,宁知念顿时喜笑颜开,期待的说:“等我回来就给殿下跳舞来谢谢殿下。”
“这可是你说的。”
景玄看了看她,嘴里含着笑意。
珍惜这段太平的日子吧,往后,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景玄继续看着夜色深思,他从前向来情浅,因为亲眼看到龙椅上的那个男人,如何对待自己的生母,而自己的生母又如何对待那个男人,种种往事,他就再也不信什么情深意浓。
早就听说宁大将军与宁夫人的佳话,夫人死了四年都没再娶,他有些不理解,也有过质疑。
他知道了一些原因后,总觉得那是宁远找的借口,不愿意再娶也是怕后来的人又被毒害,保护家人的手段罢了,他根本就不相信这种情意。
如果是真的,他们的孩子一定也很幸福,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
景玄转头看了看旁边看着夜空的姑娘,她怎么这般有活力?自己这些年遭遇的事,就没给她带来一点打击吗,还能让她笑得出来,甚至做出那些看起来很滑稽的举动。
一早就派人在江南查过,和现在的日子相比,那会她可以算得上是寄人篱下,这也是她穿着素净、想开店的原因?
他觉得自己最看不起蠢人,什么都没经历过,什么都不懂的蠢人,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的蠢人。在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他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他懂什么叫真正的活着,看见景佑,他就能想到自己。
她蠢吗?景玄的余光扫了一眼宁知念。她不蠢,只是年纪还小,还有点呆,睡觉还流口水。
他在一开始得知她身份时,就以为她和那些出身名门的闺中贵女没区别,自以为是,从小得所有人庇佑,就算修得一身好品性,骨子里都带着骄傲,无聊又粗俗。
她的背景,放眼整个京安,算得上数一数二,每天却还穿的和尼姑庵来的一样,她懂什么叫收起锋芒,趋利避害,还知道家道中落一说。
想起来那天她认真和自己说话的模样,景玄就想笑。
明明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却还口口声声的说保护家人,明明遭遇那么痛苦的事,还强撑着自己不掉一滴眼泪。
“殿下殿下,快看,流星!”,宁知念激动的拉了拉他。
景玄抬头,一阵阵流星划过。
“殿下快许个愿望吧。”
宁知念双手交叉,闭着眼笑着,她一定要为娘亲报仇!
宁知念闭着眼,只觉得嘴唇传来凉凉的触感,将手放下,微微睁眼。
他在吻她。
景玄睁开眼,对上她惊愕的眼光,又吻了下去。
流星划过,他抱着她的腰,不管她怎么挣扎,二人的剪影下,始终没有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