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五月初五,太和山,王女行于山道。
“殿下,今日可是你的诞辰?”
虎踞青岩,黑虎阿福伸出猩红舌头舔了舔自己的虎爪。
“不是啥好日子,记得往年这个日子,我躁动的内心简直无处安放。”
蛛丝垂落,蛛妇绣娘结着蛛网,却是回忆起未曾开智前自己在这个日子里的躁动。
“何止躁动的无处安放,那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在瞎刺挠,却始终戳不到痒痒处,就想着四处乱爬。”
“可不是,平日里还有心思睡觉,就那个日子不想,白天想下崽,正午想乱爬,晚间还想出去咬东西。”
两头百米巨蜈盘结山峦,谈话间满是对五月初五这天的心理阴影。
“阿福,它们是谁?”
见山里突然多了两头百米级庞然大物,王女愣了一下,随后问起巡山黑虎。
“一个叫阿珍一个叫阿强,如殿下所见,它们是对虫夫妻。”
黑虎抬眸,语气平淡,甚至有些视若无睹。
“夫妻就夫妻了,偏偏说个虫夫妻,不中听,我不喜欢,换一个。”
阿珍很不满阿福的措词,要阿福改口。
“得啦,阿福性情刚直,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原谅它了。”
阿强碰了碰阿珍的触须,安抚道。
“今日就不跟你计较了,若非是小殿下诞辰,老娘非要闹到山主哪儿计较个一四出来。”
巨蜈阿珍言语泼辣,显然并不怵黑虎阿福什么。
“小殿下,吾与发妻蒙受山主恩德启智开慧化尽一切孽障,而今殿下寿辰,不可不随上一份心意,听闻殿下百日筑基在即,奈何我等修为低微又身无长物,只有这平日里吐纳天上月华生就的两颗明珠,还望小殿下莫要嫌弃。”
阿强从嘴里吐出两颗流动月华精气的宝珠。
“在此庆贺小殿下福如沧海无穷极,寿比灵椿过八千。”
一旁的阿珍微微拱伏身体,说着讨喜的吉利话。
『谢谢阿强叔、阿珍嫂。』
看着眼前巨兽,收下亮晶晶宝珠的王女甜甜笑道。
“你确实得谢谢它们,这月华宝珠在过去可是他们这一族内绵延子嗣的关键所在,没有这玩意,它们生的崽要么是死卵,要么是宿慧不全的残缺之物。”
黑虎阿福是知道两巨蜈的些许隐秘的,它很直白的跟王女道出了月华宝珠的珍贵之处。
『这么珍贵啊!那我不能要,景瑜姐说了,绝人子嗣是为不共戴天之仇。』
见只是初次见面就送自己如此大礼的蜈蚣夫妇,王女很是懂事的连连推辞。
“死大虫,不扯旧事你会死?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还给老娘旧事重提。”
“我告诉你,今时不同往日了,没有月华宝珠,老娘也能生出正常的孩子。”
口器翻涌宛若锉刀一般可怖,向来跟黑虎阿福不对付的阿珍较真道。
“山主坐下,戒争,戒斗啊。”
眼见媳妇跟阿福卯上了,阿强忙是从中当起了和事佬。
“啧,又没打成。”
唯恐天下不乱的蛛妇绣娘眼见局势平复,八只复眼就有些失落。
“总之小殿下收下便是,也算了却我二位一二报偿之心。”
许是觉得应该保持淑女的端庄仪态,阿珍还是克制了自己的火爆脾气,相当热情的跟王女说道。
『那我收下了,你们以后万一生不了小宝宝不会怪我吧?』
王女还是有些疑神疑鬼。
“不会。”
阿珍和阿强连忙摆手,嗯,蜈蚣百足,那手确实很多,反正王女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这么多肢体朝自己挥手示意。
“你俩送的这么贵重,让妾身不知送什么好了,妾身也只是单纯手巧些罢了,剑河试炼在即,衣物难免会有破损,妾身也没什么可送的,不若就做主送殿下几条冰丝罗袜和两件无尘宝衣好了。”
绣娘勾动蛛丝,一副推销上门衣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