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瞰云镜,竟天目露正色。
『你可以击碎它,兴许可以捡回条命,没准符卿未来……也不会因此背上弑师骂名。』
忘秋提议道。
“有些事改不了,知道了没用,有些事改得了,更没必要知道。”
“殿下美意,照理说应欣然接受才是。只是竟天身为卦者,心有所执,怕是不能如殿下所愿,此物……竟天会妥善保管,留待日后将死之时权做见证,以证我生平必有一卦算漏无遗。”
竟天如此说着,那手中的瞰云镜气息逐渐与竟天命理攀附交融,竟是顷刻炼化为了自身的本命之物。
“镜在人在,镜亡人亡,老竟你丫算昏头了吧!”
紫炁老道见此也没想到好友一介麻瓜能炼化的这么快,当时就双眼瞪圆直接傻眼了。
这玩意假的吧,自己当初手痒浅浅炼化一手没有分毫变化。
额……这,现在就是有心阻止也来不及了,早知如此,就不带这埋汰玩意过来了,自己这算不算害人啊。
一想到是自己带竟天过来凑热闹的,紫炁老道就有些内疚了。
竟天未来真要是死了,自己绝对脱不了干系。
“这人有病吧,给他机会活,为什么执意寻死?”
英召有些虚弱的站起身,朝白泽问起道。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生平起卦必有一真,而这真之一字,多少人求而不得,大道如此,进退不得。”
“若碎镜保生,虽能保命一时,必是否了自身一切所学,一身卦术去之八九。”
“若保镜注死,未来命数定矣,从此卦算有涯,以有涯算无涯,身死之前,卦算一片坦途,甚至日后算卦还有没有代价都不好说,毕竟代价他已经提前压上,关键他还为此坚信,此世除了他那个徒弟,这世上恐怕只有那圣人和道祖,能冒着天道大不韪强行击杀他了。”
“换言之,除了注定的死亡,这个凡人……怎么浪怎么蹦跶都不会死。”
白泽看出了竟天所走大道的脉络所在,然而知道归知道,它要是想为此动些手脚谋算竟天性命,难如登天。
而此刻的英召挠了挠有些干枯发黄的头发,只觉得自己可能要长脑子了。
圣人道祖之下,除了天克自己的爱徒,自己怎么浪都不会死是什么概念。
英召表示它想学这个。
(绝了,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忘秋也不知道符玄的这个师父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无语住了。
『罢了,师尊,你也别摇了,该劝的也劝了,其余顺其自然便是,卦者一生身不由己,这是太卜自身能把握的,如此也未尝是件坏事。』
说罢,忘秋缓缓起身,已然打算事了拂衣去。
“唉!”
紫炁老道先是看了一眼忘秋逐渐入山的身影又是转头看向边上道境逐渐圆满的太卜竟天,不由长吁短叹。
但随后,他又神色凛然,看向边上两个妖庭老臣,说道:“两位,场子也砸了,热闹也看了,你们要走,老道我不多留,若是执意逗留,老道只能请你二位移驾别处了,此地毕竟是我徒清修之处,是他的道场。”
英召冷哼一声,若非一时不慎被忘秋强行近身,它也不会吃了这么大的亏,留肯定是不会留的。
正在英召打算一声不吭的离开此地的时候,白泽却是搭住它的肩膀,只听白泽对它说道:“你先回去跟妖师复命,我可能要晚回去一段时日。”
英召双目微张,它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好大哥白泽会先一步背叛组织,这不是得好兄弟同进退么,先让我回去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你这是猪瘾犯了是吧,想在外头吃独食了,竟然借口留下来不带我一个,可真有你的。
英召很气愤,但它没法子,来时它们就有正事,现在白泽作为老大哥要留下来,那接下来只能它这个跑腿小弟去干正事了。
思来想去,有些委屈的英召终是一兽承受了所有,驾着妖云先行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