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战斗再一次响彻长顺号,或许当初为它起名的人也没想到,越是想要什么,越是得不到。
神威系列步枪绝对无愧于它的名字,在全自动模式下一个人就压制了对面十个,如果不是受限于空间,只怕刘作军早就结束了战斗。
按照这样的情况看,南富贵应该可以再次踏上返乡的归途,但现实就是毫无逻辑,这场战斗也没有如果。
被压制的不知名小队将已战死队友身上的所有投掷武器丢了个精光,用这些战术道具做最后的反扑。
闪光弹一次次将漆黑的长顺号照的宛如白昼,定向爆破炸弹在精准的枪法下如同火箭弹一般夺目。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敌人的战斗能力的确凶猛异常。如果不是还有南富贵的话,现在的他们应该在十几分钟前登上直升机回去提前享受圣诞假期了。
就在刘作军中枪倒地的关键时刻,南富贵拖着被打断骨头只连着皮肉的小腿,看准时机一把将掉下来的神威-天枢星丢到敌人面前。
与之而去的还有一句‘我投降’。
随后趁对方发愣的间隙,卧姿的南富贵使用那把银色手枪一枪打中对方要害。接着是两枪,三枪,四枪...直到打空弹匣。
甲板再一次重归寂静,驶出了公海范围的长顺号不会在遭遇任何势力的围追堵截。
因为在往前,就是种花家的方向。
“我...我还以为...”
身受重伤的刘作军笑着说不上话,嘴里的献血随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而涌出献血。
“还以为我投降?别傻了,怕死不回种花家。”
断腿到现在依然没有传来疼痛感,这种感觉很奇妙。虽然对方现在语气还算平和,但是南富贵知道,自己根本救不了他。
起码有十几颗步枪弹头击穿他的身体,但凡运气差一点,人早都碎成几块了,就像船舱内最后一个小战士那样。
直到小战士牺牲,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记得一个多月来对方喊自己吃饭,帮自己检查床铺,以及喊自己熄灯。
其他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像这些奋不顾身的人对自己也一无所知一样。
“教授,吃饭了。
教授,该熄灯了。
教授,晚上是二队换班。”
来时默默,去时无闻。昨晚还通知自己换班的声音犹在耳前,只是这回,却听不到自己说话了。
“刘老兵,刘班长,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让我帮你带的。”
两人并排躺在甲板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南富贵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
“我们...每个人...都写...没事...”
刘作军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掺着献血,眼神是那样坚决。
“那能告诉我,他们叫什么名字嘛。”
眼睛渐渐的再也睁不开,刘作军无力的右手在怀里摸索了一会,随后缓缓闭上眼睛,将一枚小小的服役纪念章递给身边的南富贵。
至此,他的口中喃喃的最后一句话则是:父亲,真的是你吗...
那只敬了十几年军礼的右手,最后一次重重落下,落在了南富贵的身上。
半晌没有得到回答的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费力的撑起身体靠在甲板护栏边。
隐隐作痛的右手缓缓举起,学着当初第一次看到对方时的样子,庄重却不标准的向驾驶室最上方的那面红旗行礼。
看看那枚翻过来的服役章,原来自己想知道的名字,早已经被他刻在服役章背后。
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是哪一个...
在奔腾的浪花里,我是哪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