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现在重要的是想办法先把人保出来,母亲和夫君在里面还不知道受什么罪呢!他们出来了也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夏秋棠早就打听好了,京兆尹那边没有确切的证据,现在只是碍于百姓和金柚的血书,这才没放人。
可是金柚都死了,哪来的血书?
只有一份不知真假的东西,也不至于把堂堂侯府的两个当家人关这么久。
一定是他们给的钱不够。
“祖母,只要多给些银子,那边一定会当人的。”
老太君迟疑道,“那边真这么说?要银子才放人?”
“对啊!祖母,孙媳怎么会骗您。”
“库房可还能拿出银子?”
“拿不出了……”江肃让江流出去的时候已经卖了些东西,哪里还凑得出银子。
“那我只能豁出去这张老脸了!”
秦瑶对于老太君突然造访一点都不意外,大大方方地把人请了进来。
秦瑶让人奉了茶,就陪着老太君坐了下来。
以往都是秦瑶上门,老太君来秦家还是第一次。
只是她现在也没空关注秦宅的华丽,端了一下茶杯,就放下了。
“瑶瑶,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
“我也不是挟恩图报,只是侯府现在出了事,我也是走投无路了。”
秦瑶知道她说的什么,小时候她就听父亲说过,老太君和老侯爷对他们家是有恩的。
至于是什么父亲并没有细说,这也是秦瑶一直特别尊重老太君的原因。
“老太君太客气的,知恩图报本就是应该的,秦瑶接手了秦家的生意,自然也该把恩还上的。”
秦瑶说完就吩咐湫柳去和账房说一声,京兆尹那边需要多少她就出多少。
老太君看到目的达成,心里越发心酸。
肃哥儿这样算计,秦瑶还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出手帮忙,心胸可见一斑。
“好孩子,是我们家没有福气。”老太君说着又想起了现在家里的一团糟,脸上都是灰白之色。
“姻缘天定,是秦瑶和世子没有缘分,老太君可以往好处想,世子和世子妃天定良缘,好日子还在后面。”
老太君摆摆手,自己家的事她还是清楚的,不奢求那些,平安顺遂就够了。
老太君在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那你忙,我就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您。”
秦瑶把她送到大门口,看着她上了轿子,这才转身回去。
轻枝跟在后面抱怨:
“小姐,咱为什么要给钱啊?让他们出不来不是更好?”
最好关一辈子,死在里面才好。
“这次的人情用了,下次就不好用了。”秦瑶不在意地说。
是还恩情,也是还老太君的照顾之意,以后,他们之间就只剩下恨了。
而且,他们用钱就能出来吗?
夏秋棠张口就要了五千两,秦瑶挥挥手,就把银票送了过去。
他们要,她当然要给,还要大大方方的给。
老太君回到侯府,刚下轿子,就听到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她疑惑的四周看了看,的确是在议论她。
“这是怎么了?”老太君不解。
“没什么!夫人,我们进去吧!”嬷嬷急忙想要阻拦,老太君却不许。
“你!过来!”老太君手持佛珠的手指着人群里一个胖胖的妇人。
妇人一拍大腿,唾沫横飞。
“我……哎!我豁出去了,侯府老夫人,我们也是疑惑,您儿子死了,您怎么看起来这么……”
老太君根本没听清她后面说什么,一下气血上涌,指着妇人颤抖道:
“你……你说什么?!”
……
第二天
账房把银票清点送出来,赵嬷嬷站在大门口给来领银票的侯府管家好生说道了一番。
让大家知道这是秦家还侯府的情,自然赵嬷嬷也没有放弃这个机会奚落他们。
把秦瑶遭受的一切又重复了一遍,越发显得侯府没脸。
这银票一送,管家几乎是小跑着跑走的,再待下去,他觉得周围的人大概要扔臭鸡蛋了。
悔婚,欺辱,还来要钱,妥妥的不做人啊!
这次侯府的脸面都被摩擦了一遍。
而收到银票的夏秋棠也没有第一时间送过去,老太君昨日回府又病倒了,府医也没了,她只能去外面请大夫。
又因为老太君在大庭广众之下晕倒,她还得做做表面功夫,去侍疾。
这一耽误,银子还没送,那边金柚已经去了京兆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