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内心冷嘲,也不枉她让人特意留下证据。
“还敢狡辩!本官已经问过康山书院的人,你在江卒被赶出去的时候,明说了这些钱都是江卒花了,而你……还借着他的名头还钱,博得好名声!”
“啪!”惊堂木再次响起。
“还不从实招来!银子从何而来?”
江肃没说话,他熟读律法,只要他不认,不管是银子也好,卖奴隶也好,他都不犯法!
京兆尹正想再拍惊堂木,外面就响起了“夏侍郎到!”的声音。
京兆尹站了起来,夏侍郎一进来就让人看坐。
和夏侍郎一同来的还有夏秋棠。
看来是去搬救兵了,难怪江肃一直都不怎么慌张。
柳青萍也看到了,有些担心地看向秦瑶。
秦瑶冲她摇头,继续看着外面。
“许大人不必管我,继续审案即可,老夫旁听。”夏侍郎坐在下面,客气地对京兆尹说道。
这下京兆尹有点为难了,这他倒是想直接判了,可是这江肃不是夏侍郎的女婿?
京兆尹有点摸不透夏侍郎的意思。
京兆尹重新拿起惊堂木,“江肃!回答本官的问题,银子从何而来?”
“我出的银子!”夏秋棠跪了下来,“大人,是民妇知道了丈夫的情况,拿了银子出来!”
京兆尹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夏侍郎,又偷瞄了一下后面,继续问道。
“江肃,她说的可是真的?!”
就在江肃要点头的时候,王母跪了过来。
“大人,民妇给有证据!”
王母从怀里取出几张纸递了出去。
大家的眼睛都随着新的证据来到了京兆尹手中。
京兆尹看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把东西递给了夏侍郎。
夏侍郎本来就是听了女儿的话,认为江肃是无辜的,这才过来坐镇,但是看了手中的证据,是再也坐不住了。
“许大人,本官还有事,就不多呆了。”
这是不管的意思了!
京兆尹脸上都是喜色,恭送夏侍郎。
“爹!”夏秋棠错愕地看着父亲。
可惜,夏侍郎并不理会,径直离开!
“啪!”
众人回过神,就听京兆尹说道:
“江肃!你还不认罪!这里有你卖江卒和他家人的契约,你亲自画押,盖了手印,你还要狡辩吗?!”
江肃看着飘落在地上盖着自己手印的契约,一时脑子一片空白。
卖奴隶没什么,卖到下等地方也没什么!
但是如果这个人是被冤枉的,还因此死去……
那他就犯法了!
“我……”江肃脑子飞速运转,想着如何脱罪。
人说不定没死呢?就算死了,尸身也坏了,怎么说明那就是江卒。
江肃正想反驳,他旁边的人已经开始求饶了。
“大人,我夫君只是一时糊涂,请大人高抬贵手!”
江肃目眦欲裂,这夏秋棠是帮他认下罪了?
京兆尹看他不服气的样子,还叫出了当日俊男坊殴打江卒的人。
在听到江卒抵死不从,又被拿没没有威胁,最后自尽身亡的时候,众人一片哗然。
“打死他!”
“对!打死他!”
外面的百姓群情激愤。
江肃顿时泄了气,这么多年的上位日子,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
但是他罪不至死。
最多判个杖刑。
等他科考过后,一定要让所有人好看!
江肃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这个京兆尹上辈子也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等他上去,第一个弄死他!
就在江肃等着宣判的时候,京兆尹却站了起来。
“参见长公主殿下!”
京兆尹带头,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江肃惊愕抬头,不明白公主为什么在这!
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江肃目无法纪,德行有亏!杖责五十!牢三月!三年不得参加科考!”
“江夏氏,当场做伪证,杖二十!”
“江家已与无爵位,即可搬离景林侯府!”
刚走到门口的刘氏,听到的就是要他们搬离侯府,还没进去,就晕了过去!
而离开的夏侍郎,听说长公主也在,庆幸自己离开得早,不然还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