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觉得你有问题。

“李先生，别浪费时间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世杰拉了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

李万豪深深地看了宋世杰一眼，才道：

“我知道你的身份，确实，你是个正直无私的警察。但你知道你们香江七十年代的警察是什么样子的吗？”

宋世杰当然知道李万豪的潜台词，他没有说话，等着李万豪的下文。

“当年的香江警察，很多都明目张胆收片（黑钱）。1976年，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还是警长的王振扬打了我一枪，你知道吗？当年敢收我钱的差人很多，但敢收了三十万还不办事的，只有你们这位候任一哥。”

李万豪好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缓缓说道。

“嗯，1976年你中枪逃脱的案件我当然查清楚了，当时还有一位叫郑志鹏的扫毒组督察被你枪击最后伤重不治，怎么？你想告诉我王Sir当年是收了你的贿赂和郑Sir分赃不匀杀了他嫁祸给你，还反水要杀你灭口吗？”

李万豪：？？

这剧本不对啊，你这种正义感爆棚的年轻警官听到这种警队惊天丑闻不应该回去查个底朝天的吗？

李万豪定了定神，才继续说：“你不觉得很巧合吗，当时在场的一个毒贩逃了，一个差人死了，活下来的从此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宋世杰嗤笑道：“你有当年王Sir受贿赂的证据吗？你不会以为单凭你这个大毒枭一句话我就会相信吧？”

不等李万豪再说，宋世杰又道：

“不怕跟你说，这两天我已经调查过了，当年殉职的那位郑督察，和他手下的几名扫毒组警员的收入与支出是有点不对等。”

“但我昨天问过王Sir，他什么也不肯说，我的猜测是郑督察和几名手下确实收了贿赂，但王Sir为了维护他们的声誉，什么都没说。毕竟郑Sir已经安葬在浩园了。”

李万豪听完宋世杰的话，沉默了很久。

“我承认我小看你了，的确，王振扬是当年少有的一分钱贿赂都不肯收的差佬。当年他和郑志鹏把我逼到走投无路，我恨姓郑的背叛我就打了他几枪，王振扬要救护他才把我放跑，听到他要升一哥了，我心理很不平衡才命令文华让人动手，可惜坏在你手上。”

“嗯，谢谢，这是我作为警察的本分。”

事实上，刚才宋世杰的一番话根本就是诈李万豪的，这么多年前的事情短短几天哪有这么容易查清楚。这只不过是他翻查了当年卷宗后结合李万豪所言作出的推测。

“你也别太得意了，你这样的人，立场太正，能力太强，你们警队里面有某些人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容易上位高层的。”

李万豪继续当起了谜语人。

宋世杰：还好我看过《寒战》，咱们走着瞧。

说了这么久，宋世杰也有点不耐烦了，他直接拿出王炸：

“李万豪，我们别浪费时间了。实话跟你说，候文华贩毒，意图谋杀警务人员是百分百能入罪的，但如果他背后有人指使……”

李万豪惊讶万分地看向宋世杰：

“你，你居然拿我儿子威胁我？”

“你别诽谤我，我只是作出一个假设，反正无论如何今天我是要引渡你回去的，你就当我发善心让你们父子在香江监狱团聚吧。”

宋世杰笑了，笑得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