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回答。”宋旭指了指陆青山，“补一条规则，从现在开始，他的回答，统统不算数。”

陆青山很高兴：“那我可以放心大胆地猜了！”

“好，开始第二题。”

白院长又推了推眼镜。

“实验开始了，周子豪以他天才的智商，迅速地推进，成了科研界的黑马，名声大起。”

“就连一个本市一个发红的女歌手，也看上了他，对他展开了追求。”

“而周子豪，并没有接纳女歌手，而是继续钻在科研项目里。”

“我也因为周子豪的功劳，而坐上了院长的宝座。”

“就在这时，我们的分歧出现了。”

“他开始触碰一个关键的伦理问题，大脑替代材料，他称之为数脑计划。”

“数脑将完全以数字的形式，来储存大脑信息，实现人脑的替代。”

“我愤怒了。”

“在以往的材料研究中，大多是以代偿为主，比如，股骨头坏死了，我们会研制一种股骨头的材料，替代股骨头，实现病人的正常行走。”

“当心脏出现问题，我们用人造瓣膜来替代，实现心脏的正常功能。”

“甚至，肌肉和筋膜的断掉，也可以用人造纤维来替代，这些，我都可以接受，是正常的医疗范围。”

“可是，他现在动起了大脑的主意。”

“他触犯了我的逆鳞。”

“我年轻时的热血醒悟了。”

“人体，是多么奇妙的结构，那些流血后自愈的日子，那个断了双臂，用脚来生活的朋友，人体的强大，本身就不需要太多的医疗干预，现在的手术标准，很多都是过度式的，我已经忍让了很多，现在，我不能再退步了。”

“让人，做一个精神意义上的真正的人，这是我的底线。”

“大脑，绝对不能碰！”

“我和周子豪公开吵了一架，在成年以后，我们俩第一次撕破了脸皮。”

“我断了他的材料支持，可是他，居然使用最简单的材料，开始试验。”

“这个疯子，哦，不，这也是个天才，对，他是天才，又是疯子，我干！”白院长的表情开始扭曲，恨不得一下掐死周子豪的感觉。

宋旭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盖住了白院长。

“你干什么，我看不到了！放开！”白院长嘶吼道。

这只是一幅画。

一幅画在嘶吼。

“你安静下来再好好说，老白头。”宋旭很淡定，“你大吼大叫的，我健康值都掉了1格。”

“对不起，是我的错。”白院长忽然就淡定了下来。

宋旭拿走了纸。

发现白院长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半天，才终于舒展开来。

“周子豪用最简陋的材料，依然在不断取得成功。”

“我无计可施，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歌手的找上了我。”

陆青山突然插嘴：“这段我听过，她和你睡觉了，还怀上了你的孩子，你们两个人逼迫周子豪停止了试验，就是为了让周子豪娶女歌手，我的天，我从来没听过这么恶心的事。”

陆青山说“恶心”的时候，语气很平淡。

但是。

从他这样宽厚直爽的人口中，突然说出“恶心”两个字，就真的觉得，这种事确实是太恶心了。

宋旭就觉得，即使是自己多么夸张地去说，都不能超越陆青山来说。

白院长的脸色有些不好。

“人生就是各取所需，我不会让他走在改变人类的道路上，如果这个世界上，出现了一个木头身子，橡胶内脏，二极管大脑的人，那才是恶心。”

宋旭和陆青山没有接话。

白院长说的好像也没错。

白院长看到两人沉默，终于笑了，觉得自己找回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