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吃完饭,在外面抽了一支烟,又陪闻初语玩了会儿。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黎央还没结束工作。
苏姐切了个果盘,她让闻野给黎央送去。
能这么使唤闻野的,没几个人。
苏姐与其说是闻野的员工,不如说是闻野的家人。
他也乐得当这个跑腿,正好看看黎央在忙什么。
书房的门没关,里面一片黑,灯没开。
闻野推门进去,还未等他开口,一道身影突然抵上来,把他压在墙上,同时,书房门“啪”地一声关上。
这里,成了隔绝一切的单独空间。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可是被熟悉的气味包围,闻野有恃无恐。
他高高举起水果盘,噙着笑说:“诶,小心点,水果要掉了。”
“闻野!”
黎央炽热的呼吸喷在闻野脸上,几乎要让他烫伤。闻野整个人一抖,没稳住果盘。
眼见就要倾覆,一只手牢牢托住他的手腕。
黎央这是戴夜视镜了?这么准。
“闻野!”黎央又叫他,像受伤的雄狮在低吼。
闻野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了?”
黎央没有说话,呼吸却是急促的。
两个人胸膛抵着胸膛,闻野能感受到他巨大的心跳。
“工作出问题了?”
有时候,闻野被工作缠得烦躁时,也会发脾气,不过,黎央是不是反应有点太大了。
“闻野。”黎央第三次叫他。
若是搁平时,黎央这么连着叫他,闻野肯定非常高兴,只是现在黎央不对劲。
闻野安静地等着。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良久,黎央哑着声问。
“没有吧。”闻野底气不太足,他确实隐瞒了一些事,不知道黎央具体问的是哪件。
他在黑暗中摸瞎,突然脖子一阵剧痛,“嘶。”
黎央在咬他!
闻野缓过最初的劲儿,愣是没动也没喊,任由他发泄。
“你也知道疼?自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疼?”黎央怒火中烧,高声呵斥。
档案里存过的自残照片,他每一张都看了,张张触目惊心。
“你.......知道了......”
闻野喉咙像是被人掐住,躲藏多年的罪犯,罪行被黎央无情揭露,他无所遁形,赤裸地等待黎央的宣判。
他磕磕碰碰地解释:“已经戒掉了,现在.....我是正常的。”
他怕黎央嫌弃,因此这点他从头到尾都不坦诚。
那段晦暗的经历,他只想埋葬在心底最深处,甚至梦境里都不敢回想,不敢触碰。
戒断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浑身上下有几万只蚂蚁在爬,它们在啃噬他的血肉,侵蚀他的精神。
他只是一具拥有完整人皮的行尸走肉,内里早就腐烂不成型。
药瘾发作时,他不人不鬼,意识混沌,甚至会出现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