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平摔落进来的是一处L型的通道,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应该是人工刻意开凿的。借着手电的光亮,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封闭的出口是在头顶至少五六米高的地方,而四周石壁上又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想要再爬上去,实在难如登天。
呆坐半晌,王安平无奈的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想要再上去已经是不可能了。
随手拿起旁边一座三四十厘米高的不知名金像,权当是防身武器了。王安平扶着墙壁站起来,向着通道更深处的黑暗走了过去。
即使希望再小,也不能坐以待毙。
现在的王安平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的,也许是打击太大,也许是故意不让自己去想,总之他的思维已经完全停止运作。
王安平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往哪里。可能只是这具身体想证明自己还活着,所以才会一步一步向前麻木的走着。
周围不易察觉的开始轻微震动,头顶偶尔也会有一些模糊的撞击声传到耳朵里,手掌扶在石壁上,时常可以摸到拇指宽的裂缝,一条一条错综复杂的布满石壁,触目惊心!
震动感越来越大,模糊的撞击声也逐渐清晰。王安平默默地想着,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整座巨灵神殿都会坍塌,如果是那样的话,这条通道也一定会塌陷,自己将被活埋在这里。
不能算突如其来了,虽然一直不愿正视,但是死亡对现在的王安平来说,已经不再是某个陌生且遥不可及的词语,而是实实在在摆在面前,即将要发生的事!
每每都说面临死亡时一定要坦然,可是只有当人真正的要去面对死亡时,才会明白这简简单单的坦然二字究竟有多么的难!
手电筒的电量已经不多,光线开始频繁闪烁。王安平极力的想要平复心绪,可是毫无用处。心脏还是像要从嘴里蹦出来一样疯狂的跳动着,将携带着养分的血液泵至全身各处,但已经无济于事。
通道悠长,随着王安平每一步落下响起的回声悠悠荡荡。这飘忽不定的回声合着不断加大乃至已经嘈杂的撞击声,仿佛一记计量最大的麻药,打入王安平的耳中。
突然他停下了,身体僵住不动,然后手向后挪了挪,反复抚摸着石壁上的一大片凹凸不平。
那些凹进去的地方并不深,从手感上来说,这些凹痕与其说是刚才剧烈震动产生的裂缝,倒不如说更像是……刻痕?
王安平强压下对于手电筒没电后的恐慌,极力的控制着自己颤抖的手,去照亮那面石壁上的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