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是被困?”
刘老师没有接话,而是说道:“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面部不要有任何激烈的表情,也不要再说话,如果觉得很难控制,你可以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就大功告成了。”
能看的出来,刘老师已经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几乎是瞬间他就又进入到了那种专注当中。王安平也确实累了,索性便不再去想,惊奇的是,闭上眼睛后,他就真的这么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十点半了,刘老师身上的布条已经全部被汗水打湿,布条的末端有一滴一滴的汗水流下来,落在地上。
“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小希已经来过电话,十五分钟之后就会到。”说完刘老师拿过来一面镜子,“看看吧。”
镜中的是一张非常“阳光”的脸,看上就去像刚刚毕业,志得意满的大学生。王安平有些出神,他仿佛从这张与之前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脸中,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
“这是两千块钱,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把钱交给王安平后,刘老师引着他来到一处通道口,这里和来时那条只能勉强爬行的完全不一样,很高很宽,人可以猫着腰走动。
“出口在一座大楼底下的小超市仓库里,你不用多管,走出去和老板买一包江山烟,然后出门上车就行,小希会在门口等你,是一辆出租车。”
“你不去吗?”王安平问。
“刚才小希来电话说,去救和尚道士的那波人回信了。他们也在石龟村,你俩到那边之后会和他们会合,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去添乱了。留下来还能照顾一下这边,等着二爷他们出来,再从长计议。行了,时间快到了,走吧,万事小心。”
王安平没说什么,点点头后,便走进了那条通道。通道稍稍向上倾斜,似乎也是依附在什么上开凿出来的,七拐八拐的,到最后还出现了一道阶梯。
拾阶而上,阶梯的尽头是一块铁板,轻轻的将铁板推开一条缝隙,确认周围没有人后,王安平便钻了出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排五颜六色的方便面箱子,红烧牛肉的、蒜香排骨的、老坛酸菜的、还有小鸡炖蘑菇的应有尽有。狭窄的库房中,只留出了一条伪装成码放间隙的迷宫般的小道,只能供人侧身行走。
库房的门口有一道已经老化发黄的软门帘,撩开软门帘,整个小超市便一目了然。超市中还有三两个人在挑选商品,王安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收银台前,“来盒江山。”
超市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子,穿着同样泛黄的白色宽带背心,胡子拉碴,鼻毛也窜出来几根。柜台上放着一个大茶缸子,里面黄不拉几的液体像是啤酒,“七块。”
王安平掏出十块钱递过去,在换回来三个一元钢镚后,他扭头出了超市。
门口的公路上缓缓驶来一辆出租车,司机是小跟班,看了一眼“改头换面”的王安平手中的江山后,车子停了下来。
王安平坐上副驾驶,出租车稳稳的行驶起来,之后小跟班还不忘将空车灯按下去,计价器在“滴”的一声后,蹦出一个红色的“8元”字样,王安平不禁暗暗佩服了一把演员的自我修养。
时间已经十点四十五,出租车川流在大街小巷,此时的天星市像是刚刚苏醒的暗夜舞者,身上披挂着万家灯火与五彩霓虹翩翩起舞。
小跟班拧开收音机,里面传出舒缓的曲调,是很老的歌了。两个人心中装个各自的情绪,王安平是迷惑茫然无所适从,小跟班则更多的是焦虑不安。
突然!舒缓的音乐戛然而止,“您好,欢迎收听交通广播电台106.8兆赫,现在是9月6号晚,11点23分,为您播放最新的实时路况。由于鞍山西道与大丰路交口发生严重的天然气管道爆炸事故,造成了大面积的交通堵塞,周围车辆请绕行西山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