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
谢景看到这里,微微有些红润的薄唇漾起温暖弧度。
不知道,刺痛了谁的眼。
皇帝摆摆手:“退下吧。”
翌日,镇国公府。
云丽珍背上绑着荆条,身着单薄的轻纱长裙,瘦弱的身子孤零零的一把,跪在青石板台阶之上。
裹挟昨夜春雨的风拂过少女单薄的纱裙,瑟瑟发抖。
她苦苦支撑着身子。
不让自己倒下,
云丽珍的丫鬟看得揪心:“小姐,您快起来吧。
二夫人不会怪你的。”
“滚。”
她呵斥丫鬟,可能是说话的声音太大。
她整个人向一旁摔过去。
丫鬟慌忙扶住云丽珍:“三小姐,您这是何必呢。
二夫人就是还在气头上,等二夫人这阵子气儿消了。
就没事儿了。
三小姐您何必这么作践自己呢。”
“不,都是我的错。”
云丽珍动作艰难的爬起来,努力让自己跪得更端正一些。
她还捋了捋额前鬓角的碎发。
绝对不能让此时的狼狈,影响她一丝半点美感。
今天可是云染歌回门的日子。
尽管她不想承认。
可今天,她还是希望谢景能和云染歌一起回来的。
她要让谢景看看。
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跋扈小姐。
人,哪有不犯错的。
她犯了错,就知道认错。
可不想云染歌,明知是错。
还要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只要谢相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她就和什么都不懂的云染歌,高下立见。
云染歌提着药包走进来,看到跪在花厅前的云丽珍。
她惊愕瞪大了眼睛,绕着云丽珍打量:“三妹妹这是怎么了?
二婶平时可是最疼你的。
她怎么舍得你跪在这里,丢人现眼这么久呢。”
望着人来人往的花厅位置。
她还饶有兴趣的打量几圈:“我没记错的话。
这里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三妹妹好歹是家中女眷,你怎能这么不自重的跪在这里。
还穿得这么少。
你脸蛋上的妆容至少得画上一个时辰吧。
万一你一个不小心倒下了,被谁看了去。
可是要负责的。”
她状似对云丽珍好的话。
正中云丽珍下怀。
被点中了心思,云丽珍俏脸微红:“这就不劳大姐姐担忧了。”
“你叫我什么?
再叫一遍?
我这耳朵,怎么没听清楚呢?”
她掏了掏耳朵,凑近云丽珍。
云丽珍立即捂着肚子叫疼:“啊,大姐姐我肚子疼,我的药就在花厅里。
大姐姐能不能帮我取一下,好疼。”
这么明显的陷阱,还想让她往下跳?
她嘴角微抽,这家人的智商怎么回事。
“抱歉,我脚疼。
不想给你跑腿。”
云丽珍给丫鬟使了个颜色,死命抱住她的大腿:“大姐姐,我好疼。
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
“哎,你烦不烦啊。”
平生第一次,云染歌被人这么抱着大腿叫唤。
一时间,她手足无措,僵在原地。
忽地,身畔风声起。
“妖女受死吧!”
随着婆子一声大喊。
她本能拦腰抱起云丽珍,稳稳挡在自己面前。
随着“哗啦”一声巨响。
一整盆黑狗血把云丽珍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彻。
“还好跑得快。”
云染歌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伸出了手。
二丫立即扶住她。
瞥了眼被黑狗血贯穿的血人,捏住了鼻子:“这什么味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