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溪把脑袋往他怀里埋了埋,这么轻轻一动,换了个姿势,手上摸到一片湿热。
抬起手查看,竟然是一片鲜红。
她这才惊的坐起来,“谢长宴,你受伤了?”
他刚刚换了一身黑衣,加上烛光昏暗,孟知溪根本没看出来。
手覆上谢长宴的腰带,孟知溪急急的要解开查看。
以往这种情况,谢长宴怕是早就凑过来,任她检查。
但这一次,他抓住她的手,摇头不让。
孟知溪心急,口不择言,“害羞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让我看看也不行?”
谢长宴脸上难得的染了些不自在的红晕,“咳咳,知溪,这个时候怕是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孟知溪只想说,之前他死皮赖脸的时候,做的事比这过分多了,自己也没说什么啊!
现在知道要脸面了?
白嫩纤细的玉手扯开他,终究占了上风。
她伸手扯开腰带,熟练扒开他的上衣,还没有进行下一步,就被门口的咳嗽声惊了一下。
郑子谦把手里的瓶瓶罐罐放在窗户口,这才背过身去。
“咳,打扰了,我是来送药的,看看你们需不需要,你们继续,继续……”
郑子谦一身白衣匆匆离去,只留下窗口的伤药。
孟知溪脸红了红,迟钝了片刻,才去拿药。
谢长宴已经乖乖脱了上衣。
等她这一回头,视线触及之处,全是他强劲有力的肌肉。
劲瘦有力的身材,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
若是平日,她定要被这身腱子肉吸引了去,可今日,看到他后背两道斜长鲜红的伤口,孟知溪眼圈一红。
硬撑着给他涂上药,指尖落在他的伤口处,孟知溪心疼的帮他吹了吹。
“疼吗?”
谢长宴摇了摇头,“早就不疼了。”
受伤时一直担心她的安危,没感觉到疼。
直到刚刚换了衣服,他都忘了受伤的事,现在上了药,只是麻麻的,一点都不疼了。
孟知溪垂眸不语,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一些。
一直到纱布缠绕好,帮他披上外衣。
孟知溪才没忍住掉了泪。
“怎么哭了?”指腹擦着她的泪珠,谢长宴一下慌了。
刚刚闯入宫内,他都没有如此心慌。
孟知溪顿了顿,嘴角漫出一丝苦意,“谢长宴,下次不要为了我拼命,你若是出了事,我会愧疚一辈子。”
她这一辈子,除了外祖父和沈嵘,便没有人对她这般好了。
若是谢长宴因为她出事,孟知溪赔不起,真的赔不起。
谢长宴把人抱住,擦完泪,又刮了刮她的鼻尖。
“愧疚什么,我甘之如饴。”
说完,他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了,一想到你还等着我,我怎么舍得死。”
两人相拥而眠。
翌日,宫内已经换了新气象。
圣上薨逝,国政朝纲都需要新帝批阅。
朝堂之上,之前站队不明的众臣,各个心绪不宁。
孟知溪自然也跟着担心,但女子不得插手朝事,她只能跟在岳皇后身侧,等着前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