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承叹了口气,“依你之见,该如何?”
户部道,“其实一场国丧,还不至于将户部掏空,重要的后续的官银,开源节流,依臣之见,国丧当大办,开国之后,各部缩减开支,令外,适当增加赋税……”
“不可。”
户部尚书未说完,工部就急急打断。
“屯田司,工部司今年都扩大了工造事项,若是节流,工部发展跟不上,岂不是要动摇国本。”
其他各部也不同意“节流”的做法,至于开源,单凭增加税赋税肯定不行,更何况新帝登基,贸然增加赋税,也会失去民心,还需要找其他合适的方式。
说来说去,似乎一切又回到原点。
景元承被他们讲的头疼,不由得把求助的眼神看向谢长宴。
“谢首辅有何高见,也可说出来,为朕分忧。”
谢长宴面色平静,思虑片刻,才淡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道,“臣以为,为今之计,应当重商。”
什么!
此言一出,又激起一番争论。
这帮老臣,全是愚见,重农贱商,根本不把那些商贸之人看在眼里。
现在告诉他们,没钱了要从这些商人口袋里借,他们怎么肯轻易低头。
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个定论。
谢长宴等他们吵闹完,才不急不躁道,“国库亏空,众位大臣还放不下所谓的面子,那臣实在无计可施,臣在平洲三年,能见到虽受战乱纷扰,但平洲及其周边小城,皆因从商,富裕无忧。”
此言一出,景元承眼底带来些亮光。
思虑良久,景元承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
他一拍桌子,站起来。
“来人,快马传朕御诏,召见各府州刺史,朕要虚心求教,经商之道。”
重商大计就这么定下。
众臣或有议论,退出大殿时还在侃侃而谈。
只有谢长宴被单独留下谈话。
谢府。
孟知溪给荷包收了尾,还迟迟不见人回来,不免有些担心。
门外丫鬟又来剪烛心,顺带劝道,“姑娘,先歇息吧,大人吩咐过,您不必等他,这样熬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孟知溪笑了笑,放下手里的东西,让她们打水洗漱。
换衣在床上躺下,孟知溪很快就睡下了。
一直到第二日,她从床榻上醒过来,都没见到谢长宴的身影。
但她醒来的时候是在床内侧,外面空着好大一个人的空。
孟知溪怀疑,是他半夜回来躺下了,早晨又走的早,她根本没察觉。
一个人用了早膳,孟知溪又给昨日做的香囊塞满了干花。
香囊做好了,却没见到他的人,整个人心里空落落的。
碧芙从外面进来,见姑娘失神,不由得补充了一句,“姑娘,昨夜大人回来了,怕耽误你休息,今早走的时候都没叫你。”
“嗯,以后大人回来,你们不必顾及,叫醒我便是。”
孟知溪心里宽慰了不少,转身去了后厨,想着准备一些鲜花饼给他吃。
人还没进厨房,门外又来报。
宫里来人了,传她和沈嵘公子一起入宫。
孟知溪微怔,太后娘娘传她入宫情有可原,沈嵘一个外男……
怕不是因着和宁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