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副神色淡然的模样,她心底倒是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凶徒是假的,刺杀也是假的,你做这一切是想撮合他们?”
圣上虽然已经口头允了两人的赐婚,可按照礼制,还是应该由沈嵘主动去宫里提。
他不开口,这御赐的圣旨便一直拖着。
沈嵘以养伤为由,躲在谢府,圣上找不到借口宣他,倒算是得了一时清净。
原本这也没什么,奈何和宁老是找孟知溪做这传信人。
一来二去,孟知溪放在这两人身上的心思比放在他身上的都多。
谢长宴看的烦闷,正好趁此,把这段姻缘给撮合了。
他虽然是在笑,可孟知溪跟着高兴不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气道,“就为了撮合他们,找人来扮凶徒,也就是你,敢在京中弄这种事!”
皇权之下,玩弄这些,一不小心,便是要丢性命的。
谢长宴不以为然,只是神色奕奕的盯着她道,“知溪这是为我担心了?”
“才没有呢,首辅大人胆大妄为,哪用的着我来担心。”
孟知溪侧过身去,听着对面的动静好像是小了。
谢长宴这才恢复正色,双手把人掰回来道,“好了,这事没提前和你商量,是我的不对,我认错,夫人回去好好罚我便是。”
他低头说话,正对在她耳后,暖热的呼吸声打的她耳后微湿。
孟知溪忍不住缩了缩。
这人,耍起无赖来又没个正形,让别人看了去,谁敢认这是堂堂首辅大人。
“打斗声停了,我们能去看看了吗?”
虽然知道谢长宴手下人有分寸,孟知溪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沈嵘的伤口刚好,和宁又心大,两人还不知道怎样狼狈呢。
“去,我陪你一起去。”
谢长宴伸手捉住她的手,牵着她一步步过了桥
此时街道因为这一场打斗已经空无一人。
路两旁的果子、菜叶被挤的到处都是,还有不少被踩烂的,空气里都混着一股泥土味。
这场景和刚刚热闹繁荣的街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孟知溪蹙眉,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演一出戏,这场戏也太过了些。
谢长宴挠了挠她的掌心,解释道,“等回府我再和你好好解释,今日这场戏,不只是为了和宁,还为了引出朝中不赞同“重商”的那些大臣,总之,是与百姓有利的。”
今日不是他找人来演,换了其他人,只怕发生的状况比这惨烈百倍。
孟知溪点了点头,她不懂朝政,但能相信他。
勤政爱民的首辅大人,绝对不会是因为一点私事就伤及无辜的。
只是这街道,也太静了些。
孟知溪喊了两声沈嵘,都没人应。
看打斗应该跑不远啊!
孟知溪抬头,和谢长宴对视,在他眼底也看出一分不解。
随后,便见谢长宴扬声唤了声墨竹。
空荡的街道,无人应。
但紧凑的脚步声,正向两人靠近。
谢长宴面色严肃,原本牵着她的手掌,也骤然挪到她腰间。
“不好,快走。”
“走,谢大人想往哪里走?”
一群蒙面匪徒忽然冲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