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下人也正好把药端上来。
黑黢黢的药汤子,飘着难闻的气味。
孟知溪接过来,放在床边。
“赶紧趁热喝了吧。”
原本以为他醒着,喝药不必像昨日那样费劲灌了。
谁想到谢长宴蹙了蹙眉,拉着她的手道,“太苦了,不想喝。”
“良药苦口利于病,必须喝。”
孟知溪把药端到他面前,面色是不容置喙的决绝。
谢长宴这才看着那药发呆。
片刻,他的眼神亮了亮。
“太苦了,知溪,喂我。”
清雅的声线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偏偏他说出来,一点都不做作。
孟知溪心跟着软了一下,叹道,“好,我喂你,乖乖喝药,喝完药就躺下休息,这几日,有我监督你,不能任你像之前那样拖着病体出门了。”
拿起汤勺,她搅动碗里的药,吹了吹,才送到他嘴前。
谢长宴满意,眼神盯着她,笑着把汤勺里的药喝干净。
他这几日才不会出门,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有佳人陪着,天塌下来也不会出谢府半步。
一勺下去,又是一勺。
谢长宴硬是把这苦汤药喝成了甜羹。
孟知溪看着都觉得奇怪,这样喝似乎比一口干了更苦吧!
好歹哄着他喝完药,孟知溪放下药碗,替他盖好被褥。
“躺着,休息。”
“那你过来陪我。”
孟知溪看了他一眼,眼底发懵。
总觉得,他这一受伤,怎么愈发黏人了。
又想到昨日那个梦,孟知溪死活不敢再上床抱着他睡了。
万一她再说两句梦话,岂不是闹了笑话。
“我昨晚睡的多了,现在睡不着,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旁边做绣活陪着你。”
听到她不走,谢长宴这才勉强同意。
孟知溪没出去多久,果然拿了绣活回来。
坐在他床榻前,她也安静,默默拿起布料来绣花,神色认真,竟然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谢长宴躺在床上,手不自觉地摸了一下唇。
昨夜,吃的不够。
他还想再讨些便宜的,奈何他的知溪不上当了。
片刻,谢长宴轻声咳了咳,孟知溪才把视线移到他身上。
“怎么了,可要喝水?”
谢长宴摇了摇头,又怕她就这样不搭理他。
“确实有些渴了。”
孟知溪放下手里的绣活,起身给他倒了水。
确定水是温的,才小心放到他手中,“慢慢喝。”
水并不热,为了不辜负她的心意,谢长宴竟然在她的注视下全都喝光了。
等喝完水,谢长宴的表情才真正微妙起来。
此刻,他想去如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