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
阿伊回头朝姜饼饼说,“小饼,树屋里面放着我们的心意,等你师弟痊愈,我们一起玩哦!”
“好的!”
姜饼饼大声回道。
焚绝面色淡淡,表情没什么起伏。
仇巫走之前叮嘱:“小饼,让他待在紫水珠里面,至少用药三天才能出来,紫水珠也有蕴养的功效。”
“嗯嗯,我记着啦!”姜饼饼很认真的把内服外敷的流程都记下来。
仇巫和阿兹才放心离开。
树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姜饼饼没时间想七想八,架起炉子开始煎药。
煎药的同时,研究外敷草药。
焚绝半躺着,长睫倾覆下来颤了颤,又撩起眼皮看向树屋门口的姜饼饼。
见她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拿着药方,嘴里念念有词。
白皙光洁的额头覆着轻薄汗水。
脸颊被炉火烤的通红。
他第一次体验被人照顾的感觉。
这种具象化的表现令焚绝孤僻的心脏涌上难以言说的情绪,他一心钻研剑道,闲暇时间忙着炼丹炼器等诸多爱好。
自记事起,旁人都称他为天才强者。
强者度过每个难关似乎理所应当,中间经历的痛苦不足外人道。
有朝一日跌落最高处。
其他人也只是摇头叹一句不过如此。
所以,自六岁开始修炼,焚绝习惯独自解决和度过任何苦难。
现在的场景。
无端挖开他深藏的遥远记忆,幼时那个种满山茶花的院子。
父亲烧柴,母亲做饭,傍晚时分一家三口围桌而坐,温馨的吃着饭。
可惜修真界普通百姓如蝼蚁。
五岁时。
整个小镇被修士厮杀时的灵力波及,瞬间夷为平地。
倘若那天没有贪玩上山。
他也会在家中无知无觉死掉,就像他的亲生父母一般。
“小绝?”
姜饼饼喊了几声对方都没反应。
掏出手帕擦掉药渣。
“师弟?”
少年抬头,清冷的瞳仁溢满悲伤。
姜饼饼愣住,她从来没见过焚绝流露这样的神情。
“嗯?你怎么了?”姜饼饼斟酌着道出猜想,“我懂,一定是疼哭了。”
“......”
焚绝眼珠微微一转,表情委屈,将计就计道:“嗯,很疼。”
她满脸的‘我就知道’。
姜饼饼抱着瓶瓶罐罐走过来,“敷药就不疼啦,坚强啊师弟。”
“好。”他轻声地回,又觉得单回一个字不妥,顿了顿补充:“麻烦你了。”
“有啥麻烦的呀,躺在这里的不管是大师姐二师兄三师兄还是黎大谱,我都会照顾,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姜饼饼低头整理上药的顺序,拿出一把剪刀。
听她说这么长串名字。
焚绝心里一梗。
姜饼饼先用剪刀,剪开和伤口黏连在一起的布料,动作小心翼翼,偶尔放轻声音问他:“痛不痛?”
“还好。”
说话时,他身体微微颤栗,垂在身侧的手指疼到蜷缩。
“逞强吧你。”姜饼饼用力眨了下眼,小声道 : “疼就说出来,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