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那个女子啊,是的。荀天启,她和荀祉并非良配,她与国运相关,你却想将她束缚在岐山,此举对岐山不利,我自然会阻止。”圣女看着国师苍老的面容,心里是惋惜的。
“谢家那小子给了你什么好处?”
“荀天启,不论是什么好处,当你做出于岐山不利的事情,就与你无关了,若你要与我为敌,我也不惧,只要你的事情公之于众,你并不会得到多少拥护者。”圣女是不惧的,若国师无错,确实不好对付。但现下,国师使用禁术,且对岐山不利,她完全不惧。
“我要下山去朝堂了。”
“你用禁术冒着被反噬的风险,都没能化解国运的危机?”这明显是要入局去试了。
“南卿,你为苏棠算过,就知道她关乎国运,联系紧密。”
“但国运多年前就运势下沉,紫微星黯淡,萧家之事后,越发明显,我一直寻找关联,都无果。”
“直到萧将军送上苏棠的庚帖,我发现了极大的关联。”
“但到底是何关联,我没勘破,当即便定下来她和荀祉的婚事,以寻求解决之法。”
“我推衍卜算了三年,都没算清楚其中的因果,我也曾下山观察过苏棠,无帝王相,无凤命,所以这种关联在哪里,我始终没找到。”
“所以我用禁术想破除这种关联,一国的国运和一个女子息息相关,太危险了。但是七年,还是功亏一篑。”
“完全没效果?”圣女很疑惑,七年时间已经使用了禁术,不应该完全无用。
“很奇怪,明明已经成功了,但不过片刻,这种关联却愈发紧密。”
“可你若是成功,苏棠应该会受到波及,不死即伤,为何成功了却毫无反应?”
“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卦象显示成,但还是没能破局,我以寿岁养阵,最终一无所获。”国师此刻有种被命运深深束缚之感。
“苏棠没有帝相,无凤命,但很可能是杀破狼的命格,但我必须要找到另一颗紫微星,才好推衍。”杀破狼只有伴随紫微星才会显现。
国师把原因告知了圣女,没有隐瞒,圣女虽然阻止苏棠和荀祉的婚事,但他知道圣女只是站在岐山荀氏的立场行事,也不会帮助外人与他为敌。
其实这个婚事只是他想绑住苏棠的方式,若这些年他能破局,那这个婚事可有可无,但若不成,起码将苏棠留在岐山,于国更安全,也好随机应变。
不勘破因果,他不能对苏棠怎么样?若以直接杀人的方式破除这种关联,可能会酿成更严重的后果。
加上荀氏一族,因为占卜之力,向来是只问因果,但不沾染因果。
曾经萧家的事也是一言难尽。
萧家出事前的一年,他就发现紫微星动荡,指向的地点是边境之外。
北戕常年扰边掠夺,他以为北戕有吞并大禹之心。
他带人深入北戕腹地,发现并没有这种势头,北戕王也并无命格变化。
在回程的途中遇险,被萧将军救了。
他又猜测是否萧家有反心,但萧将军和他的子孙都没有帝王之相。
后来太后让他在凉川算一场准确到时辰的雨,若没有,就祈雨。
他是拒绝的,祈雨是不可能的,无旱灾,怎可祈雨!预测天气也明显有目的,太后不如实相告,他自然不会应允。
但测算天气就算岐山不肯,但这世上能算的人很多。
起码他的师弟,那位国寺的大师就很准,还有江湖术士,也是有些能人的。
但他没想到太后收买他的身边人,在岐山假传他的命令,找了岐山测天时最厉害的人去了凉川。
最后酿成了萧家的悲剧,他一直想探查紫微星动荡的原因,没成想他间接导致了这场变化。
当然他也明白,就算不是岐山的人去,若太后执意如此,这场变故还是会发生。
但他竟然沾染上了国运的因果。
所以他必须破除这个因果,才会对苏棠之事如此执着。
他需要下山了,在最后的生命里找到那颗使国运黯淡的紫微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