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闻睿可以说是默认的裴家未来的驸马爷了。”许一念跟她解释。 “呃……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说你是不是山顶洞人啊,这个八卦老早就有了吧,你不知道裴安诺对闻睿有多疯狂吗?” “但这位裴大小姐不是对很多艺人都很狂热嘛?”芦琦终于回忆起了若干与裴安诺有关的事迹。 “流水的爱豆,铁打的闻睿。墙头可以常换常新,但小裴妹妹对闻睿可以说是很长情了,从他还是个小模特的时候就认定了人家,给他建个站做应援,最后直接让他签了家里的公司。啧,小小年纪,简直比她爹还要像霸道总裁。” “唔,厉害了。”芦琦夸得不太走心。 “不过闻睿也真是运气好,”许一念感慨道,“除了做模特的那段时期,他出道之后的待遇真是甩了别人八百条街,之后还那么顺风顺水,拍什么火什么,这体质也是没谁了。” “唔,命里有时终须有嘛。” “他那种条件,不吸粉其实更奇怪,我们公司里一群小姑娘也是成天对着他发花痴,总是企图喂我吃安利。还好我心思坚定,除了几个墙头之外,心里装不下别人了。” “那你很棒了。”芦琦给她鼓鼓掌,掌声稀稀落落。 “啊,我想起来了!”许一念突然惊呼。 “你能不能不发神经少吓人!”不仅是芦琦,火锅店里许多人也是被许一念吓了一跳,芦琦有些丢脸,急忙捂住她的嘴。 “他好像跟我家Durin还挺熟的!” “……所以呢?” “算了没什么。”许一念木着脸,说,“我又不认识闻睿,他和我的小王子认识跟我有什么关系。” 芦琦沉默,心想,还真特么有关系,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而此时,许一念口中运气特别好的闻睿,却在异国他乡经历了一次小小的危机。 榴莲台这档节目的录制,已经到了第三阶段了。这次的录制结束之后,他会以排名垫底惨遭淘汰的缘由,与这个节目告别。 眼看录制终于结束了,正要撤退的时候,谢俊惨遭扒窃。 他和闻睿的护照都在那个包里。 他立刻往前追,闻睿的反应速度也很快,跟着也跑上前去。 但是他们的速度终究比不过小偷,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偷消失得无影无踪。 雪上加霜的是,在追逐的过程中,闻睿还被扒手的同伙绊倒了,造成关节脱臼。 谢俊看着闻睿被包扎起来的胳膊,还是急得想哭:“睿哥,你马上还有另外一个行程呢,这可怎么办啊?” “怕什么,”闻睿和他已经在赶往大使馆的路上,“大不了改签,再不行就赔钱。” “但是……晓雯姐会很生气的。”徐晓雯是闻睿的经纪人,谢俊特别怕她。 “你还有心思想这个?看来你心里也不是很急。” 谢俊感觉自己怎么说都不对。他简直有苦说不出,脸色憋得涨红。 闻睿却显得很放松。他甚至突然觉得,就算赶不上飞机了,也并无太大所谓。 他想起那天芦琦赤着脚,独自走了许久的样子。 他明明看见她的脚踝已经肿起一个大包,但不管是她走路的姿态,又或者是她脸上的表情,全然不见痛苦或者勉强。 闻睿动了动自己的手腕,神经立刻传来阵阵痛感。 那个女人是不怕痛吗?他突然有疑惑。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她的脚好了没有。 闻睿收回思绪,又想到自己接下来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他由衷地想着,要是能够再歇一歇,似乎也很好。 让谢俊感到庆幸不已的是,大使馆的效率很高,虽然改签在所难免,但他们到底来得及按时出席接下来的那个活动了。 谢俊把补办好的证件拿在手里,乐呵得像个傻子。 “行了。这回记得把东西收好。”闻睿戴着大墨镜,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语气冷淡。 芦琦和许一念这边的气氛仍旧很热烈。 一提起Durin,许一念就开始说个没完。 在许一念把说过的内容又重复一遍的苗头刚刚燃起之时,芦琦及时地制止她:“你该说点别的了。” “……”许一念愣了一下,“行,那我们来说一说足球吧!” 她旋即又花痴起来她家的费茨威廉在昨晚的比赛里又有怎样出彩的发挥。 “又是帽子戏法!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懂懂懂,”芦琦忙不迭点头,“你家小金毛就是帽子戏法专业户,今年金球奖非他莫属了。” 说罢,她在心中默默腹诽,这个费茨威廉再厉害,也逃脱不了长得像猴子的本质啊。 高颜值的顶级球星那么多,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来招风耳这一款。 许一念从欧洲足坛聊到国际形势,绕了一圈,终于回到国内财经新闻板块。 她烫毛肚的动作顿了顿,神色突然有些严肃:“我最近听说一个事儿,可信度还挺高的。” “嗯?”芦琦盯着锅里看,生怕许一念把毛肚烫得太久,老了就不好吃了。 许一念把毛肚捞起来,尽力表现得云淡风轻:“薛家有意要做电影投资这块,公司已经注册成立了,负责人好像是薛立琛。” 芦琦神色如常,微微颔首:“这样啊。” “他们现在动作已经挺大的,到处在考察可以投资的项目。” “所以呢?” “你们以后很可能会有接触的机会哎。” “哦,那就随便吧,我也没打算躲着他。” “那也是你过你的,跟他有毛线关系。” “那天他不知道抽什么风,还去我奶家找我了。” “他怎么会去找你啊?你们最近见过面吗?” “算是吧。我之前在我妈家里见过他一次,之后我不是去了许荞的婚礼吗,他也去了。” “这么重要的事儿你竟然不告诉我?” “大姐,那会你不理我好吗?” 许一念知道自己理亏,不敢接话,又催她说:“然后呢,你们之间没发生什么吧?” “没有,他是去接他姐姐的。你又不知道他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一见着我,赶紧就把她的宝贝弟弟带走了,生怕我把他给怎么样似的。” “他们那一家子真是……挺一言难尽的。” 芦琦整个人垮下来:“所以你说,我当初脑子里是进了多少吨水。” “不要妄自菲薄,”许一念安慰她,“你以前根本没脑子,哪里进得了水。” “我谢谢你啊!” 她又把她奶奶想让她搬家的事情跟许一念说了。 “为什么要你搬家?” “就是因为薛少爷上门去找我,把她惹得不开心了呀。” 许一念简直一口水喷出来,笑得乐不可支:“奶奶奶真性情中人!” 卢奇耸耸肩,表示很无奈:“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 许一念仍然哈哈大笑着:“不不,你再让我笑一会儿。” “绝交!” “真的吗?你不想见我家雪碧了啊?” “……那就等会儿再绝交!” 撸过猫,芦琦一本满足,一片心平气和。 绝交什么的?不存在的。 回家的时候,芦琦在小区里又遇到了那只小黑猫。 “小宝贝,好久不见了。”芦琦蹲下来揉揉它的头。 小奶猫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叫声也有些有气无力。 “你是不是饿啦,难道没有人投喂你吗?” 这个时候小区里一个大妈正好路过。 她看见芦琦正在逗猫,特意走过来,说:“呀,这不是小区里那只大黑猫的幼崽吗?” “那这只奶猫有主人吗?” “哪有。那只母猫不知道都下了多少崽了,她只管生不管养,之前小区里到处都是它的幼崽,现在也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就只剩下没几只。” “这只还挺乖的。不过你要是想养它,得记得先带它去打针。”大妈提醒她。 芦琦之前并没有考虑过把小奶猫抱回家自己养。被大妈这么一提醒,他的心思突然活络起来。 “你想跟我回家吗?”她问小猫。 小奶猫主动用头蹭了蹭她的掌心,轻声地喵喵叫着。 “等着啊。” 芦琦站起来,把小奶猫留在原地,欢快地离开了。 她需要先跟老太太商量一下。 “猫和我,你只能选一个。” “别啊,咱家以前不也养过猫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要是想养猫,也不是不行。” “怎么说?”芦琦心中突然燃起希望。 “你搬出去住了,爱养几只猫随你。” “不是说好了我不搬出去的吗?”芦琦扶额,“不带您这样的。” “谁跟你说好了?”老太太嫌弃得很,“我只是看你脚伤才刚好,不舍得折腾你罢了。” “您为什么就一定要我搬出去呢?”她问出盘旋心中多日的疑问。 “你整天跟我一个老太婆相处久了,能有什么前途?” “啊?” “你看看你自己,成天窝在家里,除了小念之外才几个朋友,就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找个孙女婿回来?” “我朋友挺多的啊……”她并没有很宅好不好。 “那我孙女婿在哪?” 芦琦哭笑不得:“不是。咱能不能讲点道理?” “在这个家,我就是道理。” 芦琦奶奶一副不容拒绝的姿态,任凭芦琦怎么撒娇哀求都没有用。 “我真是服了您了,”然而芦琦还是不甘心,“但您说说,我能搬去哪住啊?” “你忘了你妈出国前给你留了套房子啦?” “……啊。等等,您让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屋啊?” “那还不好?” “哪里好了……” 怕麻烦如她,光是考虑到那么大的空间的清洁和打扫的问题,芦琦就觉得很头疼。 “以后你想带多少朋友去你那儿玩都行,哪像跟我住一块儿的时候还得顾忌到我这个老太婆,哪能玩得痛快。” “……您想得真周到!” 芦琦奶奶眼里一片得意:“而且你还可以养猫。” “是是是,您真是太体贴我了。” 老太太如此为她着想,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 芦琦奶奶是个十足的行动派,第二天就帮她找到一家家政公司,亲自过去监督钟点工把屋子打扫干净,把家具都给布置好了。 回来之后,老太太又利落地帮芦琦收拾东西。 芦琦目瞪口呆:“咱不用这么急吧?” “少乱说话。门口补鞋的赵老头他儿子开了个搬家公司,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后天他会来帮你把东西拉过去。” 芦琦做了个深呼吸,并不是很想说话。 老太太随即又补充:“到时候你记得给人家钱。” “……知道了。” 搬家那天,她扶着门框,念念不舍地和老太太暂时告别:“我以后会常回来和您一起吃饭的。” “那可别,”老太太嫌弃地撇撇嘴,“搬出去了就少来打扰我。” 芦琦抹掉了不存在的眼泪,义无反顾地扭头离开。 她在小区的小花园附近见到了小黑猫。 这些天她虽然没能把猫抱回家,但一直定时过来投喂它,小猫的精神看着已经好了不少,皮毛也是油光水亮的,令人爱不释手。 “我要搬家啦,你要不要跟我走?” 芦琦朝着它伸出双手。 小黑猫歪着头,似乎在思考芦琦的话是什么意思。 末了,它舔了舔她的掌心,乖巧地跳进她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