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受伤,哪里来的伤口?”他一边说着一边皱起了眉头。
倏地,脑海里忽然回想起了那种湿滑、柔软的触感......
该死!那红色的东西,哪里是什么伤口?分明是路诗甜留下的吻痕!
宴辞九反应过来,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推了周锐一下,“你看错了,没有什么伤口,赶紧去救人!”
周锐被推了一个趔趄,但他也不敢发火,连忙照着宴辞九的吩咐,快步走到了床前。
路诗甜蜷缩着身子,整张小脸陷进了被褥里,因为全身发烫,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开始染上了一层薄粉色。
周瑞走上前,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紧接着,又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检查设备,仔仔细细地给路诗甜检查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周锐放在手中的设备,转头对宴辞九说道:“她没啥大碍,就是体温过高,心律有些不齐。”
“我给她开点药,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周医生一边收拾仪器工具,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这女的是谁啊......怎么看着到有点眼熟?”
宴辞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看完了就赶紧走。”
周锐家世代行医,也是宴家的老熟人了,跟宴辞九的关系不太像上下级,更像是损友。
心里吐槽了这个冰山男好几句,周锐背着检查设备离开了。
酒店房间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宴辞九站在床边,久久没动。
他眼中的神色忽明忽暗,攥成拳的双手松了又紧,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微微弯下腰,伸出手给昏睡的路诗甜提了提被角。
翌日。阳光明媚。
路诗甜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明光铮亮的天花板,一时间让她觉得有些恍惚。
昨天这一觉,感觉好像睡了又半个世纪那般漫长。
睁着眼睛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好一会儿,路诗甜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里应该是她昨天晚上在手机定的那家酒店。
不过她记得自己好像订的只是一间最普通的套间啊,普通套间也有这么豪华上档次的装修和布局的吗。
路诗甜从床上坐起身,一点一点转动着小脑袋,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一整面打通的落地窗,透过窗户的阳光照射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闪烁这耀眼的光泽。
华丽的巨大水晶吊灯,纷华靡丽的房间装潢,无一不在彰显着这所酒店的豪华。
但本来应该安静美好的房间里,却突兀的从房间另一头的卫生间里传出了一些“哗啦啦”的水声。
房间里除了她自己,竟然还有别人?
路诗甜小心脏瞬间被提了起来,昨天晚上上了车之后的记忆尽失,脑仁深处还隐隐传来钝痛,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难道昨晚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路诗甜飞快的掀起身上盖着的薄薄蚕丝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着。
幸好,她身上虽然有些衣衫凌乱,但还算得上穿戴整齐。除了脑袋时不时有些刺痛以外,身上的其他地方倒是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
路诗甜动作轻柔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没有穿鞋,蹑手蹑脚的朝房间那头的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模糊的雕花玻璃上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看这体格,应该是个男人。
路诗甜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活动了一下脖子,她倒要看看,这个擅闯别人房间的人到底是谁,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手指刚刚碰触到卫生间的门把手,却没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同一时间,卫生间里面的那个人也拧开了门把手。
男人很高,衣着整齐,额间的碎发微湿。
他正低着头,正在整理着手腕上的衣袖,感应到了门口忽然出现的人影后,转而慢慢地抬起了头。
“宴辞九?!怎么是你?”路诗甜看到男人那张清隽的脸,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自己定的酒店里见到这尊“大佛”。
宴辞九怎么会呆在这里?堂堂宴氏集团的大总裁,竟然会擅闯别人的房间?
想到这里,路诗甜倏地张开了双臂,严严实实地拦住了宴辞九的道路。
她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眼前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小辫子,语调也在不经意间提高了一点儿:
“堂堂宴氏集团的大总裁,怎么也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擅闯房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