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双鹰,这名字有点意思。
李涯办事就是利索,才三天功夫,就把芭提雅夜总会装饰一新。
“局长,晚上去芭提雅视察一下吧,专门给您量身打造了一个大包房。绝对的隔音,里面打枪,外边都听不见。”李涯神神秘秘的样子像极了地主家少爷的狗腿子。
“李局长,你这是腐蚀我啊,让我掉入你设计好的温柔乡里。”天佑内心很满意,脸上浮现出不易觉察的一丝笑容。
李涯听了这话,更得意了,领导没把你当外人才会这样说。
“领导工作这么辛苦,适当的放松有利于更好的开展工作。”李涯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啊,说话越来越油腻。”天佑紧皱了几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我交代你的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在芭提雅夜总会装修之前,天佑特意嘱咐李涯,要在夜总会里面留一个隐蔽的后门,方便以后秘密出入。
“装修之前我特意去勘察了夜总会周边的地形,这家夜总会除了正门对着马路,其他三面都被楼房围住,根本没有其他出口。”李涯说完,面露得意之色。
天佑看着李涯的神情就猜出他肯定有了解决的办法,便不露声色地说道:“怎么?没留后门吗?”
“哈哈哈,您交代的事情,即使难于登天,我也得想办法完成不是?”李涯说完咳嗽了一声,仿佛是在清清嗓子。
“我发现靠近夜总会左边的房子是一处空房,出门就是一条胡同。我就擅自做主,把这房子买了下来。在你包间里开了一扇门直通这个房子,进入保准没人发现。”
这个李涯,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做的好,待会去看一下。”天佑总是喜欢在下属汇报之后,马上给出表扬。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主要是您领导的好。”李涯现在油滑的像一条泥鳅,如果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标准的一副狗腿子模样。
“燕双鹰怎么样了?你们组织批准他来沈阳了吗?”天佑很怕李涯回答没有批准,他现在很期待这个半人半神的家伙能够尽快到沈阳。
李涯没有说话,但已没有刚才神采飞扬的表情,他不敢正眼看天佑,低声说道:“组织上已经给他安排了更重要的任务。”
天佑的心“咯噔”一下,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没有转圜的余地吗?”天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早就决定了,燕双鹰同志是任务的最佳人选,半个月后就要出发去北平。”李涯说的这么肯定,让两人都陷入一种失望的氛围中。
李涯递给天佑一支烟,天佑接过来,李涯擦燃火柴准备给他点燃。天佑把烟夹在手里没有动,他在思考着什么。
“啊吆。”李涯被燃尽的火柴烫了一下,赶紧松手,快要燃尽的火柴掉到地上,片刻就熄灭了,发出一股二氧化硫的味道。
天佑听到李涯的“啊吆”声才回过神来,把烟放入嘴中,李涯又擦燃了一支火柴把烟点燃,顺带把自己嘴里的烟也点燃了。
氤氲的烟雾四散开来,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烟草气息,天佑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能不能让燕双鹰来一趟沈阳,你刚才说他半个月后才去北平。”天佑的话让李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交个朋友?”李涯没头没脑的嘟囔一句。
“是啊,交个朋友。”
“局长,您别逗我了,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计划?”还是李涯了解天佑,他从天佑的表情里就猜了出来。
“青帮,说白了就是黑社会,这些人最佩服什么人?”天佑说完,把剩下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等待着李涯的回答。
“当然是您这样的战神,单枪匹马闯入敌营,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人。”
李涯这话半真半假,青帮这些人确实佩服天佑这样的孤胆英雄。
但是这样的英雄,天佑当不了。
他现在是沈阳特务委员会的副主任,是沈阳警察局的局长,还兼着满军沈阳警备司令部的司令,他只能站在荧光灯前。
“我是想把燕双鹰树成这样的战神,让他成为沈阳青帮的图腾式人物。”天佑看着一头雾水的李涯,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半个月,你觉得燕双鹰做的到吗?”
“他肯定做的到,可他最多只能待半个月就得离开啊。”此时,李涯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显得真空洞。
“他走了,不还有你我兄弟嘛,咱们只需要他竖起这个图腾,你我都可以是燕双鹰。”天佑说完,习惯性的鬼魅一笑。
李涯虽然还不太明白这位局长的意思,但还是准备马上去向上级汇报,争取让燕双鹰尽快赶到沈阳。
下午,天佑去见了小野正男。
小野正男对最近沈阳的社会治安提出了不满。
“胡局长,我听说前两天芭提雅夜总会发生了激烈的枪战,你听说了吗?”
天佑脑子飞快旋转着,他不知道小野正男知不知道这件事的内幕,这是在试探他吗?
“小野将军,这件事我本来要向您汇报的,感觉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在意,没想到都传到您耳朵里了。”天佑观察着小野正男的神色变化,发现他还是像往常一样面色凝重。
“胡局长知道这件事?”
对于石佛一般面孔的小野正男,天佑还是猜不透他的心思,幸好早有准备。
“刘海洋您还记得吧?他的儿子认为是我害死了他爹,前几天,安排人在我家附近刺杀我,我的一名手下不幸遇难。”天佑想到金丽娜,眼睛瞬间湿润了,他赶忙用手帕擦拭了一下泪水。
“看来胡局长很悲伤啊,刘海洋的儿子安排人刺杀你?他怎么还活着?”
天佑这才想起来,小野正男当初下令要枪毙刘海洋全家,自己太大意了。
“当时确实是都枪毙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儿子中弹后没死。”不管小野正男信不信,反正已经死无对证,“所以他才对我怀恨在心。”